作别刘美峰,付品江径直去了云寒松的坟前。
这还是一座新坟,土都还带着黄色。坟的周边干干净净的,坟前已经燃到根部的蜡烛开满了花,日晒雨淋已经变成黑色。
付品江默默点了一支烟放在坟前,他不习惯对着一堆黄土自说自话,只是默默在心里哀思着土堆里的人,想着心事。
云寒松生前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他说到马头岩三十二烈士时那自豪的表情,以及说到纪念碑流产时略带失落的眼神,再次坚定了付品江要实施烈士纪念碑项目的决心。
刚才,陈奇峰一个星期的约定还余音绕梁,他那成竹在胸的样子,让付品江此刻心里恨得无法言表。心说你陈奇峰就等着瞧吧!想霸占我们云梦山的指标,没那么容易!
但转而一想,真要一个星期内拿下龚小兰,他还真是没有信心。时间有限,恐怕马头岩三十二烈士纪念碑真要成红石集镇的了!
付品江在坟前来回踱着步,十分钟后,猛地一拍大腿,快步离开。
这天夜里,付品江去了刘家台谷太平家。谷太平、柳二喜夫妇正在看电视,是一档相亲节目,谷太平目不转睛盯着屏幕里的女嘉宾,那女嘉宾穿得比较暴露,谷太平的口水只差要往下流。
“哟,付主任怎么来了?快坐!快去给付主任倒茶!”见付品江进来,柳二喜推了推正不可自拔的谷太平。
谷太平缓缓站起来,脚在迈步,可眼睛却被屏幕粘住。柳二喜猛地关掉电视,一脚踢在谷太平屁股上,大吼道:“一天就晓得看这些,下流!屋里来客了,喊你倒杯茶,半天喊不动!”
主人并没请付品江坐,付品江也不以为意,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两支,“老谷,不用倒茶,我不渴!来来来!坐下抽支烟!”
谷太平眼睛一亮,凑过来,双手接过香烟,眯缝着眼看是什么牌子。
“不要看了,是好烟!里面有个珠珠儿,咬一下,更香!”付品江咬破过滤嘴里的爆珠,发出一声脆响,点上。
“这个是还有点儿高级!”谷太平也学着付品江的样子咬破爆珠点上,“这个怕要二三十块钱一包吧?”
“你这话说得!湖北产的黄鹤楼1916,一百块钱一包!我一个朋友给的一包!那些牛XX,一天抽这么贵的烟,不怕烂嘴巴!”付品江一边吸着烟,一边骂道,“你莫说,还真的是好抽些!”
“格咋!一百块钱一包,那就是五块钱一根咯,那我这一口下去不是烧了块把钱?格咋,是香哦!”谷太平贪婪地吮吸着。
“付主任怎么得空到我们屋里来啊?”柳二喜不冷不热地问。
“哎!闲来无事,到处转转!”付品江作出一副忧愁的样子。
“付主任叹什么气啊?”柳二喜顿时来了精神,八卦起来,“都说云梦村的干部没得搞场,付主任一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