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很诚恳地为吴岩作了周密的规划。
吴岩感觉这大兄弟也就脾气大一些、冲动一些、单身久一些,其他倒也没啥,秉性还是不错的,是非分明、重情重义,怎么也比李守贞好一些,要是换个时代换个场景,吴岩还真愿意交他这个朋友。
可惜啊,大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哥们儿迟早是要回家的,而且他不能忍的是这孙子觊觎自己的····嗯···自己抱过的女人。
万一老子真走不成留下来,难不成被戴了绿帽子,还要顶着草原,心理安慰自己:我们是真的把他当兄弟,他真的把我们当哥嫂,其他都是误会?
谁敢跟吴岩抢女朋友,他向来都是让对方没有能力和自己抢的。
两个大男的说完了,秦裕识趣地走出去,守在门外,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吴岩和窦曼琳两个人相对而立,良久无言。
窦曼琳两个溜儿圆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这个救了自己两次的不知道是神仙还是什么的人,这个抱着自己睡觉的人,这个陪伴自己一路的的人,这个教会自己很多东西让自己见识了很多东西的人,这个让自己时而心情好事儿心情坏的人········
她胸口一堵,眼泪就从大大的眼眶里冒出来,滴落在白皙的面庞上,良久,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问:
“为什么所有的故事都是王子和公主在一起了呢?”
吴岩叹了口气,小妮子连个能量棒的包装纸都留着,也不意外会记着这些童话故事,他弄不清楚自己对她的感觉,总感觉对方还小如同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妹妹。
但她又是那么成熟、敏感,又····可口,两人吃住行在一起那么久,如果说对她没有一点儿好感,只能说明自己是gay。
但是现在他一门儿心思地只想着回到自己熟悉地世界去,前路未卜,不能也不敢拥有这种甜蜜的负担。
还是要先解决主要矛盾啊,自己毕竟不是尹天仇大佬。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挤出笑脸:“傻丫头,因为公主和王子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肯定是要在一起的啊。”
窦曼琳闻言,只是咬咬嘴唇,说:“哦!”
低着头,把怀里一直紧紧抱着的大氅塞到他手里:“给,你穿的太薄了。”说罢扭头就往外走,模样说不出地心疼。
吴岩怔怔地抱着大氅,突然喊道:“跟我走吧!”看见窦曼琳回头看自己,突然有些怂,呵呵一笑:“你那舅舅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吃枣药丸。
“但他毕竟是我的舅舅,我现在唯一的亲人。”窦曼琳说罢,头也不回地跨出门去。
本来夜晚出城,需要得到城门郎、守门将和中郎将三者的首肯,两片合起的钥匙才能打开城门。
但是制度崩坏已久,加之秦裕向来深得信任,在军中颇有威信,此时他说奉命出城寻拿贼人,倒也无人敢拦,扮成田平军的吴岩和窦曼琳就轻轻松松混了出去。
出城行了五六里,在路边的长亭处稍作歇息,吴岩正要走,秦裕叫住他:
“吴兄,令尊身死,你独活,可曾后悔、愧疚?”
“不曾,家父知晓不肖子还健在肯定会感到安慰的。”
“如果有机会,你是否会屠灭海盗,为父报仇?”
“说什么傻话,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说罢,冲送行的人抱拳,转身而去。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知交半零落···唯有别离多····”
听着吴岩的歌声越来越远,窦曼琳终于控制不住,哭了出来,秦裕也是感慨万千,这辽东邪术好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