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何吩咐，你便如何做就是了，哪里有这么多话。”瑾璃正色道。

我只得答应着，转身向留香馆走去。

这留香馆是竹园中的一间茶室，里面布置的极是雅致，走至房前，我清了清喉咙，向屋内道，“奴才清……进……进喜，参见殿下。”

便听房内传来玄和星君的声音，“进来吧。”

我推开门，往室内走去，见到玄和星君坐在茶桌边，手里执着一卷书正低头看着。我正欲跪下行礼，便听他道，“免了，去为孤沏壶茶来。”

从前我与玄和星君在九重天时，都是他为我泡茶，如今竟反了个个，我想着他一贯的口味，也照着他的方法，沏了一壶茶，倒出一杯来捧至他面前道，“请殿下饮茶。”

他接过茶杯，片刻后才饮了一口，淡淡道，“你知道孤爱喝雪山银芽？”

我心里想，你在天上时便如此，料想到了人间口味也差不太多，嘴上却说，“奴才想着殿下人极清贵，口味必然也是清贵。”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你原先叫什么，进喜是瑾璃为你起的名字吧。”

“是，”我点头道，“奴才本名清寒。”

“清寒，”他的口中默默吐出这两个字，如玉碎浮冰一般，“暮云收尽溢清寒。”

我心里便是一顿，从前在天上，他第一次听见我的名字时，也是这般口气，说了同样的话。如今在我面前的既是玄和星君，却又不是玄和星君，我和他，就这么重新相识了一次，不知为何，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他见我不语，又问道，“难道不是这两个字。”

“殿下恕罪，”我忙道，“正是这两个字，因奴才生在月圆之夜，故而得了这么个名。”

他放下茶杯，点点头道，“你为何净身进宫？”

还不是因为要帮人色诱你啊，我腹诽着，嘴上却说道，“只因父母双亡，家境贫寒。”

“你看着倒不像是生活艰难。”他又说道。

“东宫伙食好，近来吃胖了。”我答道。这说的却是实话，东宫的厨子着实有两把刷子，便连内侍们的饭菜也都色香味俱全，让我吃的很是满足。

他看着我，略怔了怔，许久才道，“你之后在孤身边，恐怕伙食会更好。”

“真的吗？”我咽了口口水道，“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