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丁看了,膜拜不已,眼眸中闪烁着光彩。
哪有什么表哥,这字是绍哥写的!
这怎么可能呢?
杨绍昏迷之前和他一样,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啊。
联想到杨绍作出的画像,钱二丁脸色惊疑不定,难道绍哥受到了神仙的指点?
因文津桥建在汶河上,河西便是府学,而文昌阁实为一座孔庙,从河西府学到文昌阁听讲学的学子是很多的。
杨绍在桥面上摆下字纸没过多久,便有五六个文人学子在字纸前停下,看着上面的大字指指点点。
在学子们眼里,穿着一身衙役服的杨绍摆下作画的招牌,无疑很是怪诞。
千银一画?
北湖的大画师,给府县的大人们画像只收几十两银子,即便是给富家一方的大盐商们作画也才收二三百两,白痴才会花一千两银子找一个衙役作画!
无双画像?是说这衙役作的画天下无双吗?
这牛吹得太大,吹牛不要紧,好歹有个分寸,这破衙役把世人都当成白痴?
文人才子们眼里,衙役本就不要脸。
“这位公差,恕小生直言,你不是北湖大才子,赶快收起摊子吧,别徒增笑柄。”一个头戴方巾的圆脸青年摇头叹息,世道不古啊,连衙役都敢装成才子出来招摇撞骗了。
“小兄弟,骗子不是这么当的,你装成算命的,也比装画师强。”一个中年文人笑眯眯的温言道。
“快走开吧,文昌阁前怎能被骗子占据?斯文扫地啊。”又有一个年轻的尖下巴读书人满脸的嫌弃之色,朝杨绍瞪起眼。
杨绍皱了皱眉头,一千两作画确实有点贵,然而若不是手上没钱,哪有闲空给人画像。还不如鼓捣一些商品,拓展销路后,财源滚滚,其实远远好过一锤子买卖的作画。
这时钱二丁眼珠子转了转,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之后,双手持着放在胸口,朝众人道:“你们看这画上的人像我吗?”
读书人一个个凑到钱二丁身前,看看他胸前的大幅画像,再看看钱二丁的脸,一双双眼睛顿时鼓了起来。
岂止像,简直一模一样,那画纸上的人像仿佛是从钱二丁的脸上剥出来的!
一瞬间,这群读书人一个个仿佛被定住了。
“世间竟有这等画像?”圆脸青年瞳孔紧缩,眸中露出惊异之色,指向画像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纤毫毕现!”中年文人眼眸一凝,屏住了呼吸,痴痴的看着画像,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可能,这样的画,不可能是人画出来的!”尖下巴读书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画师把人画的很像,他是相信的,可像到和真人近乎不差的地步,即使亲眼所见,他依然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