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乐观。“

这个时候艾斯非常想冲到楼上去告诉他们自己真没看清楚，不过这也不现实。

他想继续听他们在说什么，于是跟着楼上的脚步声前进着，走廊里很黑，他身体靠墙，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一步步谨慎地前进，努力想去搞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加沃斯、老阿尔斯泰、庄园、纵火、法庭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艾斯听不懂。

突然，他猛地撞到一个什么巨大的物体，脑袋直直地碰在金属上，他倒在地上，头晕目眩。

“噢，你在这。“那个东西说到。

光线太暗，艾斯看不清楚对方的脸，看体型是个高大的壮汉，自己刚才那一下只是撞在了他的锁子甲上。

“小东西，挺能跑。老子追了你半天，结果你就躲在这！“

壮汉一把扯住艾斯的领子，将他拎了起来，艾斯死命挣扎，却根本没有办法挣脱，他本想直接扯烂衣服逃跑，奈何大汉干脆抓住了他的脖子。

“挺漂亮一个女孩，真可惜。”走廊尽头又进来两个他们的人，他们打着火把，走廊的石砖突然映射出骇人的青色，那个大汉满脸横肉，艾斯觉得他一口就能咬下自己的脑袋。

“漂亮吗？真丑。”大汉残暴地笑起来，“脸上还有块脏东西。”

他猛地一揭，艾斯瞬间感觉自己脸上有液体滴滴答答地流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旧伤反复的折磨。

他哭了，眼泪和血在脸上纵横。

“反正你要死了，先让大爷们爽爽吧。”他们笑嘻嘻地走过来，把刀往地上一扔，开始解起裤腰带，抓住艾斯的大汉自顾自地把手伸向他的胸，嘴里还说着些下流段子。

他用脚踢，用手抓，还是无济于事。

“真是好雅兴。”走廊那边又出现一个人，这边所有人都停下了，望了过去。

“让我找得好辛苦啊，暗鳞城的各位。你们跑这么大老远来，是想专程过来欺负孩子呢，还是——”那人走进火光中，一身灰衣灰甲，提着沉重的战锤。

“想和狄克·荣恩过过招呢？”

艾斯找到自己见过他，那天在“神甫的女儿”，也是这个男人，神秘兮兮地在和蕾麦娅聊着什么，但是如果他不自曝姓名，艾斯绝对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法庭骑士？该死。”

几个人放下这边吓得面如死灰的艾斯，拿起武器奔向狄克，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战锤本应该发挥不出优势，但狄克运用那柄一丈长的兵器轻易得就像切菜，他根本不用去抵挡几个人的乱刀相向，他挥动锤子的速度比几人挥刀还快，“砰”地一声，战锤碎了什么，最前面的一人应声而倒，狄克反手又是一锤，巧妙地用肘甲偏移开对手的直刺的同时，在他脑门上一击痛击。对方倒下，拦住了后面的人，他将手中的锤子一横，将那三个失去重心的敌人推倒在地，随后手起锤落，一一砸碎了他们的脑袋。

遍地脑浆和内脏，艾斯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紧盯着那个名叫狄克·荣恩的男人。

“嗯……”狄克看着艾斯，微微思考了一下，“我记得你是那个妓院老鸨的儿子。”

“我不是她的儿子。我是被她捡到的。”艾斯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我讨厌那个地方，所以我逃出来了。”

“是吗？那你妈妈呢？”狄克拿出手帕，递给艾斯，示意他擦擦汗。

“我妈早死了，蕾麦娅告诉我的。”

“那可真是不幸。所以，该回去了，孩子。”

“我不要回去！你，你看到我脸上的疤了吗？”艾斯猛地抓起地上的刀，狄克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那些妓女，用火在我脸上烫的，而蕾麦娅呢？她什么都不管！”艾斯陷入极度疯狂的状态，他跪了下去，身上耷拉着破烂的外衣，用刀在几个死人身上疯狂地戳，鲜血溅了一手，“那些外面的孩子，欺负我，骂我是野种，那些天天来草我的姐姐们的男人在大堂里打砸东西、那些民兵、那些督察员、连叫花子都不把我当男人看！还有这些狗娘养的也把我当女人……”

“够了，你叫什么名字。”

“艾斯。”

艾斯最后一刀下去之后，刀卡着碎掉的肋骨了，拔不出来了，他想哭，但挤不出眼泪，于是他就那样跪在地上，看着狄克·荣恩。

“姓呢？”

“没有。”

“好吧。”狄克跨过已经粉碎的尸体，站到了艾斯面前。

“我大概知道你的故事了，你虽然长得像女孩，但你却有着男人也少有的坚毅。”

艾斯还是呆呆地看着狄克，他现在怎样都无所谓了。

“要不要来为我做事？“狄克挑着眉毛，问他。

“你已经恨透了这个世界了，不是吗？既然如此，和我来，和我共事。我们可以彻底毁灭这个腐败的世界。”

“要怎么做？”

艾斯问。

“杀人。”

狄克眼里泛起异常狂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