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就没办法把暗鳞城其他人找出来——”艾斯刚想反驳，狄克立即止住了他。

“他不是暗鳞城的人，我说过，他只是嫌疑人。”

“你！”艾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还在悠闲地喝着酒的男人，“你让我杀无辜？”

“无辜？哈。”狄克冷笑一声，“塔伦·霍弗私吞拨款，靠权力处处捞钱，靠他手下的兵虐杀俘虏，你还小，你没见过他们是怎么杀自由城市的一般战俘的。”

狄克用手抓住艾斯惊恐的脸，另一只手用两根指头指着他的眼睛。

“他们把战俘吊起来，挖掉眼睛，身上泼上动物的血，在野外吸引附近的野猪来觅食。那些可怜人连自己是怎么被吃掉的都不知道。”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艾斯打了个寒战，他无法想象被动物吃掉是什么感觉。

“单纯为了他的乐趣，他在前线的时候，还喜欢把抓到的妇女扒光，喂饱盐水，让她们去河边喝水，他则顺着河流一路‘狩猎’。而所有杀掉的人，全算他的‘战功’，算他杀掉的敌人。”

“这样的人渣，全都杀掉就好了！”狄克仰天长笑，月夜下十分狰狞。

“我才是正义。”

“所以你让我做个杀手？”艾斯看了看手上的血，这些血全都属于那些邪恶的人，现在他们已经变成了他手上的污渍，在河边洗一洗，他们就永远消失在世界上了。

“法庭的条条框框和骑士的信条制裁不了的罪恶，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解决，只能让杀手来制裁。明白了吗？”他恢复了理智，蹲下来抱住艾斯。

“孩子，这样的事对于你来说可能太过残酷，如果你现在放弃做个杀手，我可以理解。”

艾斯在男人的怀中，他又回想起过去的耻辱：被孩子们打骂、耻笑，被家人孤立，被火钳烧伤脸……

“我要做个杀手，狄克。”他郑重其事地看着面前的骑士的眼睛，他已经下定决心要与过去决裂，他想让世间付出代价，他想要一个幼时蕾麦娅在他床边讲述的童话故事里没有争夺和歧视的世界，尽管他才刚刚知道代价有多么巨大。

但是只要抹除黑暗，世界上不就只剩光明了吗？这就是当时艾斯最简单的想法。

“带上我吧。我会做个最优秀的杀手。”

“好孩子，谢谢你。”狄克欣慰地笑了，“现在回家吧，麦斯威尔一家应该已经睡了。我给你打桶水好好洗洗身上的血。“

“那那几个死人怎么办？到天亮会有人发现他们的。”艾斯有点担忧地问。

“那家伙的仇家并不少，想杀他的不止有我们。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去哪里都带着一群侍卫了吧？”

艾斯点点头，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那暗鳞城呢？”

“嗯……暗鳞城的事情有点复杂，他们似乎和那天试图控制贸易路线的泰卡尼斯城叛军有关，而泰卡尼斯城背后则有塔斯罗尔德帝国撑腰，这一带没驻扎多少政府军，现在我们还不敢动他们的人。”

“但是，相信我，我会把他们都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