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你只是个平民？”女人稍微放松了些，但是刀还是架在艾斯脖子上，“那为什么会有法庭骑士来救你？”

艾斯稍加思索，选择了保持沉默。

“撒谎的孩子可不好。”

女人的刀逼得更深了，艾斯能感觉刀锋在钻入他的神经，刮着他的指骨。

“那个人……那个人派我来杀掉督察官泰玛·亚利恩。”

为了活命，他只能这样说。

“法庭骑士里的叛徒？”女人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吃他的饭，为他做事。顺带一提，那天死在街上的塔伦·霍弗也是我杀的。”

艾斯盯着女人的眼睛，他只希望能得到这个叛军杀手哪怕一点点的信任。

“我不信。”

虽然嘴上这么说，女人却把他放开了，她捡起地上的匕首，把他递给艾斯。

“你这么有能耐？来，杀我。”

“求之不得。”

艾斯方才用来挡刀的是左手，尽管疼痛难忍，但这也对右手用刀并无多大的妨碍，他捡起匕首，以最快的速度向女人挥去，而女人则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女人闪到了他背后，手肘重重地敲在了艾斯背上，艾斯痛苦地趴了下去，随即感觉到寒芒袭来，他不得不在地上翻滚到一边，手上的血洒了一地。

“你还不错，就躲闪来说。”

女人跟着翻滚的艾斯，一路用刀连挥带刺，艾斯应付得捉襟见肘，他根本无法抓住进攻的时机只能狼狈地一再逃避。

没多久，女人似乎玩够了，她不再用刀来折磨筋疲力尽的艾斯，而是结结实实地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艾斯痛苦地呻吟着，蜷缩在了地上。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踢得动不了了，小鬼。你不是很会躲闪吗？”女人又在他背上踩了几脚，嘲笑了他一句，转身就要走。

“休息时间也差不多了，那头猪估计也快来了。至于你，还是快滚吧。杀手这行可不是随便一个小姑娘就能做的。”

“等等……”

女人不耐烦地转身回来，艾斯又站起来了。

他血肉模糊的左手扶着墙，身子已经站不稳了，身上血迹和着污泥，伤痕累累。但他还是站起来了。

女人很吃惊，任何正常的人受这样的伤后基本都没法直立，但这个孩子身上似乎有着某种力量，让他能做常人所不可为之事。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艾斯。”

艾斯能感觉到口中鲜血的腥味，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很好。艾斯，我不杀你。毕竟你也是在和独立国政府抗争的人。”女人从身上撕下一条衣服上的纱巾，丢在艾斯面前，示意让他包扎伤口。

“你还算是个有本事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艾斯反问道。

“既然你都告诉我了，那我也告诉你吧——赛特琳·洛夫克拉夫特。“女人点了点头，”如果你能活下去，你会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

“好的，赛特琳小姐。“艾斯咬着牙齿，但是胃里的血还是憋不住从齿缝间流出来了。

”我会杀了那个督察官。然后再杀了你。“

“你这样可做不到。他的人头已经是我的了。“赛特琳哑然失笑，她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人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大放厥词。

“我们走着瞧吧。“

艾斯说完，一瘸一拐地扶着墙离开了，黑夜逐渐吞噬了他的身影，只有地上的一串暗红血液标识出他离开的方向。

赛特琳失落地收下刀，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做这种事的人，但是杀手的生涯的的确确让她磨灭了恻隐之心。她看向不远处传来歌声酒气的妓院，今天该死的人，应该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