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知为何,虽说偶尔舞文弄墨,然仅仅是喜欢而已,倘若提及功名,读书的欲望瞬间没了。父亲说,作文章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可我却是做给自己看的。先时家中长辈无不苦心劝说,收效甚微,逐渐也就放弃了。你,你明白吗?”何三道。
“嗯,我好像有些明白,何大哥只是单纯的喜欢,就好比读书作文章是你的一项爱好或是乐趣,原本是一件美好的事,倘若要将这份惬意变成你谋生的工具,你就会索然无味,甚至心生反感。”夏花道。
何三大惊,直直望向夏花。
“何大哥?何大哥?我说错了?”夏花道。
“不,不,你说的对,我长了二十有二,无论家人还是好友竟没有谁像你这般明白我的意思。”何三语气充盈着激动。
“其实,他们心里都是懂的,只是身为你的至亲或是好友,心里更盼望着有朝一日你能取得功名,光耀门楣,故而有意忽略,也不像我这般直白的说出来。”夏花道。
“或许是吧,阿花,倘若你是男子,何某一定会和你结为兄弟。”何三道。
“承蒙不弃,何大哥自然可以将阿花当作男儿,余下的不过形式而已。”夏花道。
“哈哈哈……,你说的有理,两人交往,本不应受皮囊束缚。何某三生有幸。”何三道。
夏花回以一笑,何三作揖,相继离去。
两日后,夏花早早等在了考场外,见夏钧等出来,远远挥手。
晚上,曹氏准备了满桌的菜,一家人有说有笑,当然夏志健几乎不说话,只是低头吃饭,偶尔嘴角上扬。
放榜需要五日,期间夏钧和曹怀礼除了和曹氏一块儿做事,就是出去与同窗好友谈笑。夏志健就不同了,只是呆在房里。
夏花这些天便经常往来绣庄,家纺店,她察觉陶翎钰依然每日会买走一样物件儿,对于他这种癖好,她也只是呵呵一笑。
“阿花,你不觉得翎钰有些奇怪吗?”文五道。
“还好吧。”夏花道。
“啊?你当真不明白?”文五道。
“我不懂五哥这话何意?”夏花道。
“哎,自打几年前……。”文五言及此,只听传来何三的声音“哟,你们都在?几年前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这一打岔,倒想不起了。”文五道。
“姑娘,姑娘……。”小慧小跑着过来,气喘呼呼,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
“你别急,慢慢说。”夏花道。
“姑娘,中了,中了,府里来了好些人,老爷招呼着,让你快些回府。”小慧道。
夏花瞬间笑了,“走,咱们边走边说。”正欲举步,回头道:“五哥,何大哥,府里有事,我先走了,改日闲话。”
“嗯,快回去。”两人道。
此刻,夏花高兴得不的了,恨不能马上回到府里,亲口证实。秀才和童生可不一样,在前世,她听说,一个读书人能考中一个秀才已是万幸,至于举人、进士不光要学问好,而且还得靠命。
夏花走出骡车,见府门处积聚了好些人口,小波正在散喜钱,她快速从角门而入,前往顺和苑。
“姐,姐,你猜我中啥了?”夏花刚到门口,夏钧便走了过来。
“姐当然知晓,弟弟中秀才了。姐姐真高兴,咱家都为你自豪。”夏花道。
“嗯,礼哥哥和健叔叔也中了。”夏钧道。
“阿花,黑娃真了不起,这小子可是今年的案首。”曹怀礼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背。
“真的?”夏花惊呼,心下狂喜,两手搭上夏钧的双肩,激动不已。
夏钧呵呵笑,面上赧然,“我就是觉得下笔顺畅,不曾想中了案首。”
“哎哟,你还上道了。”夏花轻拍了一下,随即又向曹怀礼道喜,而后向一旁的夏志健道贺。
不一会儿,曹怀诚、曹怀信等得了风声相继前来。晚上,夏志安叫了三桌席面,一大家子围着一块儿热闹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