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傅云难得的起了一个大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吐纳灵气的原因,虽然一夜未睡,他仍觉得自己此刻精神奕奕,浑身舒畅。
简单的对着铜镜梳洗一番,傅云换上了崭新的官服。
书吏官的官服自然没太多讲究,只是用普通的黑色亚光缎料缝制而成,不点缀任何花纹装饰,一切都以简洁实用为主。
其实对习惯了现代穿衣风格的傅云来说,这种简介干练的吏官服饰,反倒比那宽袍大袖的文士长衫更让他舒服的多。
人靠衣服马靠鞍,换上了崭新官服的傅云,似乎整个人也跟着精神抖擞起来,加之他本就端正的五官和往日养成的书生浩然气,细细看上几眼,还颇有几分美男子的味道。
最后用一根发簪将散乱的头发盘起,系于那顶无翅的乌纱帽内,傅云这才走出厢房,沿着回廊小路,赶奔二堂偏厅。
抵达二堂偏厅时,晨雾刚散,接着朝日和煦的光芒,傅云能清楚的看到偏厅的圆桌旁正端坐一人,低头品茶。
不用仔细打量样貌,光是看那高挑的身形,傅云便已经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知府通判,卫秋白。
厅内的卫秋白显然也瞧见了傅云,她随手将茶杯放在桌上,缓缓开口:“距离辰时尚有两刻,何故提前来此?”
与昨天黄昏他们初次见面时一样,卫秋白话语里仍带着浓浓的敌意。
虽然傅云仍搞不清这敌意从何而来,但两世在法务界摸爬滚打的处事经历,在潜意识里告诉浮云,卫秋白的这种敌意与县衙孙德昌的敌意不同。
它不像是仇恨,更像是一种由极强的戒备心理,所衍生出的攻击性。
“初至府衙,自然要提前熟悉一下。”
傅云随口回了一句,表现的是那般平静。
不知是潜意识作祟的原因,还是人在屋檐下的心理,他并没有选择和卫秋白针锋相对,只是镇定自若,波澜不惊。
如此中正平和的态度,哪怕卫秋白都不好意思继续找茬下去,只能轻哼一声,随手捧起茶杯,默默的看着傅云在二堂内上下打量,熟悉环境。
整整两刻钟,他们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好似房间内只有自己,根本没有另外一个碍眼的人一样。
直到辰时已至,大小官吏们陆陆续续的走进偏厅,卫秋白才有条不紊的开口的,为大小官吏分配了需要处理的政务。
对于如何处理刑事法务类的政务,知府衙门和县衙的做法,其实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