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怪好看的,但是她对翅膀这个图案实在没有好感,无论颜色深浅,总能联想到不太好的事情,何况车主始终在跟随着她。
最后一次,晏唯谨慎地转头,女人微微笑起来,升起车窗,车速渐渐缓慢了下来。
很快,两辆车前后进了医疗中心的停车坪。
晏唯在车里坐着,没开灯,跟着她的女人却很快下车,挺着肚子,步履缓慢。
她从车前走过,高跟鞋敲击地面石砖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沉重,却极有节奏感,咔哒咔哒,绕过花坛,然后又走了回来。
一连串的咔哒声仍然倔强地持续着,不急不缓,徘徊在车身周围,时间一长,晏唯觉得眼皮发颤,困意汹涌。
多少年都没有过这种感受,身体在不由自主地抗拒,脑袋很沉很疼,想睡过去却有着清醒的意识,心跳快到在耳膜里炸开。
她渐渐地看不清女人的脸,隐约记得起她的大肚子,还有她的高跟鞋,朱砂红的鞋面,黑色的鞋底,鞋跟上有金色镂空的花纹,也慢慢地融为一体。
这些画面凝成诡异的景象铺陈在她眼前的车窗上,黑暗的底色,绚丽诡谲的花纹和图案,扭曲成波浪和漩涡,要把她完全吞噬。
等不及反抗,晏唯侧歪了头,沉沉地睡过去。
高跟鞋的声音暂停了一下,然后变了节奏靠近了车子,女人微笑着把手放在了把手上,轻轻一拉,掀开了车门。
晏唯睡得很沉,手臂不由自主地从膝盖上滑下来,垂在身侧,摇摇荡荡,尾戒磕到车身,叮
女人的笑容加深,俯身,手指还没有碰到晏唯的肩膀就觉得身后不对劲。
她回头,车尾站着个戴棒球帽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只看到棱角分明的下巴,还有陈年一道疤。
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完全没有察觉,她收回手的同时,握紧了甩棍。
没有任何胜算,就算不交流,也能感觉出来对方的身手,何况他还带着武器,手腕上缠绕着几节龙骨手链。
女人后退了几步,是防御的姿态。
她离开了晏唯的车门,男人很快跟上,关车门,将人保护在了身后,目光始终盯死她的去路。
女人的头上开始冒汗,对峙了几秒钟,她渐渐地后退,再后退,退出男人可能攻击到她的范围外。
医院里有值班的护士从大厅里出来,感觉到他们这里的动静就叫了保安,四个人一块儿向这边走过来,还试图用不同国家的语言跟他们打招呼。
女人很快地收起了甩棍,捂着肚子踉跄着走到路灯下,护士赶紧上前将她扶住,低声地询问了两句,给她的戴上黄色的手环,再让保安去叫翻译和医生。
脚步声渐远,没人注意到车里还躺着个昏迷不醒的。
周峤拉开车门,蹲下
晏唯睡得很沉,身体会随着呼吸无意识地抖动,指尖落在牛仔裤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痕迹,指甲用力到泛白,她竟没有任何知觉。
“晏唯。”
她的眼珠停止了快速的转动,眼皮掀了掀,似乎要醒过来,他把手覆在了她的脸颊上。
就这么一瞬间,手腕上传来远超过他想象的力量。
晏唯已经醒了,但是身体比睡着的时候绷得还要紧张,急促的呼吸,通红的眼睛,还有藏在后头腾空而起的焰火,亮得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