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说:“晏是贵客,老板交代务必要照顾好。”
“那这么说你是你老板跟前最信任的人了?”
又一个踩禁区的话题。
可显然阿月的状态比刚才问起婚嫁时要积极:“这我不敢随意评价,等到晏和老板见面,您可以替我问问,这些年阿月为老板工作,他是不是满意。”
哦,工作时间不短了。
晏唯转头,能看见她梳得一丝不苟的鬓角:“我跟你老板很熟,替你问合适吗?”
阿月不轻不重地把话抛回来:“等晏和老板见到,您自然就知道了。”
绕着这个话题兜,阿月还是守口如瓶,对于她的工作和她的老板打得一手好太极,晏唯揣摩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阿月的老板跟她应该是认识的。
这种应该,占据了六成可能。
屋里两个人的谈话还在继续,阿月带来的男女还在楼上楼下打扫房间,说真的,两个人敷衍着休息了一晚,至于打扫到现在吗?
阿月推秋千推的心不在焉的,偶尔呼吸混乱两下,大概是耳麦里传来什么让她心烦意乱的消息了,但是她又不能及时离开,只能在这里跟她干耗。
她着急上火,晏唯反倒心平气和。
秋千临水,竹林掩映,脚下的香薰袅袅,还算惬意,她想起今晚的比赛:“今晚的斗士是谁来着?”
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阿月的反应有点慢:“是香平。”
说完了,她的呼吸有一瞬间的急促,晏唯抬起眼睛,无声地笑,你在撒谎。
“哦,我有印象。”晏唯不动声色地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那天拿了她的资料给我看,她亲戚也愿意让她成为斗士吗,毕竟很危险,她还那么小。”
“她家只剩她一个人,她对斗牛表演很感兴趣,我们不强迫孩子成为斗士,下场的前提都必须保证他们自愿,否则是对客人们不公平。”
晏唯笑笑:“她一个从小生活在花场里的女孩子,竟然对斗牛感兴趣?”
她说香平对蜜蜂感兴趣,都不至于惊讶成这个样子。
阿月的呼吸顿时有些粗重:“中国有句话叫人各有志,现在信息传播这么发达,全世界的斗牛表演视频在站上比比皆是,晏见多识广,也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吗?”
那倒不至于,女孩子是喜欢斗牛还是种花,只要是正经的兴趣,她都觉得很好,只是这个鬼地方连通电都成问题,她的家人会让她上看斗牛视频吗?
再说了,这里连手机信号都成问题,家里要不是有矿,也不至于上刷视频吧?
所以农场的花农已经这么富裕了吗?
阿月故意岔开话题,她要是再听不明白那就是真的活该受制于人:“这里有没有外人,没必要塑造我的良好形象,难道你还会把我的话告诉别人吗?”
阿月没想到她又把话抛了回来,只好顺着她往下讲:“晏多虑了。”
大减价都带着防心聊天,无法开诚布公,就只能注定了每一个隐晦的话题无疾而终,所以晏唯直接问:“你觉得香平这场比赛,我下多少赌注合适呢?”
阿月还在专心致志地推秋千:“资料单上的最低限额,通常客人会多出一倍,像晏这样身份的恐怕至少要五倍才合适,如果您不需要这份场面,请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