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在火把节这几日行刺?
少年倒是不像其他人那样慌乱,右手揉揉惺忪的双眼,想着打道回府。
“爹爹遇害,你们居然都不知道,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留守家门?”他才接近大门,就听见了七哥阮天承大声嚷嚷,那气势足快比得上一个头目了。
开始时,估计大都听他号召,并没有人反抗。
“也是,昨日吃团圆饭的时候,爹还是好好的。没想到今夜竟然……你们这些侍卫是怎么做事的,说!”
“七公子,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刚才小的觉得犯困,然后就睡着了……一醒来……门主就……就……”
“废物!”
听着听着,阮天虞渐渐有了思路∶杀害爹爹的人必定是对巴蜀火把节熟悉之人,才能让其钻了空子。
不过,若说是巴蜀之人也不大可能,无杳门本身就房间众多,除了他们本家兄弟外和侍从外,几乎没有人能够顺利摸到阮侠白所在的房间。
况且,爹爹带领的无杳门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几乎占据了巴蜀一带所有的势力;而在天下武林诸多门派中,也算是位列前五。
“大哥,麻烦你把五哥和三哥请来。”
三哥阮天阙从来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五哥阮天郜最爱打小报告,如果说是他们把爹爹逼急了,然后动的手,那么就有理由说通。
至此,躲在庭院外的少年一阵小跑,一是免得卷入兄弟纷争;二是准备再将思路理一理,准备独自调查出爹爹遇害的真相。
“姑姑——秒——”
“姑姑——秒——”
树叉上的猫头鹰睁大着眼睛∶这个人它见过,每次来时身后都有一个老头儿跟着侍候;怎么今日他一阵鬼鬼鬼祟祟,还不时发出窸窸窣窣音?
猫头鹰!
“不要叫了——”阮天虞看着猫头鹰,悄悄提醒。
可树杈上的鸟儿才不管这些,它转动着脖子依旧自由自在的鸣叫着,问题是叫声还越来越响,越来越高。
“谁在外面?”随着阮天承一声呵斥,阮天仁和阮天彻立马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门外人装入麻袋,上来就是一顿猛打。
阮七揭开袋子时,发现里面正是脸上一道青,腿上一片紫的九弟阮天虞。
“九弟,莫非你也去参加火把节庆典了?”
不光阮七吃惊,就是在场所有的公子们脸上都浮现出了震惊,好奇的复杂表情。
可这艳丽的衣物,精美的头饰的确为参加庆典的打扮不假,问题是他们实在难以想象出一个跛子如何与别人手拉手一块儿载歌载舞。
“好了,事已至此,大家散了吧。顺便让九弟好好养养伤。至于四哥和八弟,赶明儿也给九弟道个歉。”
“……”少年咽了一口唾沫,算是比较顺从的向房间内走去。为领导者的七哥都对他是这个态度,还真能说些什么呢?
本家的房间就算再华美,锦被就算再舒适,也比不上他阮天虞封地里的小小房子安全;
火光夺目,油纸伞荡漾,也比不上自己家稻田里的一寸阳光。
猫头鹰还在鸣叫,夺目的夜空也丝毫没有爹爹的遇害而呈现出应有的澄澈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