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的人瞬间跪了一地。
这时,有个微弱且颤抖的声音传来,且夹杂着哭腔,连连说道:
“不,不,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苏樱回头看去,正是哭着摇头,如同疯魔了一般的柳无眉。
太子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命人将她按在原地,亲自过去审问:
“说,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柳无眉还是摇头哭泣,说着什么也没有看到。苏樱的嘴角僵硬地扯出了一抹微笑,她想她已经知道这答案会是什么了。
人心真是复杂啊,这两人,又是什么时候勾连在一起的呢?或许也无需提前串联,这一唱一和,可能是临时起意生出来的默契。只因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太子忍无可忍,直接扇了柳无眉一耳光,威胁道:
“说不说!不说还有更厉害的!”
柳无眉呆愣了一瞬,随后捂着脸,痛哭道:
“是大夫人,是大夫人将太子妃推倒的。”
众人听了皆是一惊。苏樱则好不意外,气到极点,反而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笑话,我为何要推太子妃?”
流莺也在一旁附和:
“绝对不是我家公主推的,是柳夫人在含血喷人!”
在场有不少人是知道苏若与吴韵轻之前的一些纠葛的,也知道太子横刀夺爱,苏樱单恋苏若,求而不得,这些皇家秘闻,早就在坊间有些流传了。
所以,尽管没有人回答,但大家此刻都多半认定了苏樱处于嫉妒,推了吴韵轻。毕竟他们来的时候,看到的确实是苏樱伸着手,而吴韵轻在她面前倒地不起了。
太子沉声问道:
“公主姐姐,果真是你出的手?”
苏樱望着众人的神色,心中只觉得悲哀:
“不是。是吴韵轻自己挣开了我的手故意摔倒的。是她跟柳无眉在说谎。”
太子并不相信:
“太子妃与柳夫人从未见过面,又如何密谋串联?公主姐姐,你为自己脱罪,也要编的更合理些!”
就在这时,吴韵轻哭的声音变得微弱了。苏若已经就地给她施了针,沉痛地说道:
“太子,先将太子妃送到暖阁中吧。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太子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抱起吴韵轻,往暖阁方向去了。
苏樱倔强地站在原地,看着苏若一步步向她走进,然后随手折断一只冰凌,狠狠向她刺来。
直到刺骨的寒意袭来,苏樱才低下头去,看着从自己胸膛流出的热血,慢慢消融了插在身的冰凌。可她竟然不觉得痛,只觉得冷,冷到麻木。
你有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爱到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捧到他面前,他却用一只冬日的冰凌,刺进你的胸膛,冰冻你满腔为爱沸腾的血液,从此再无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