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坐在地上喘气，“你们快拿个主意。”他看着我们说：“现在咱哥俩就这么走出去，顶多挨顿揍，没什么大不了。”他拍拍身上站起来对小倩说：“别说你还真跟胡丽挺像，以前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她呢？”我也起身准备走。

“等死呗。”李然笑：“这里最不能留的就是她。只要她没了，什么事儿都好说。再说了，杀鬼比杀人的成本低太多了，更何况灭口要杀我们两个人。”

“好吧，我听你的。”小倩无奈的说。

四大家族的人还在向庙里探望，我冲他们嚷：“要看就进来看。”他们臊眉耷眼的笑，互相推诿谁也不进来，最后是李敏撅撅的走进来，左右看看低头说：“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看她笑，“别装了，你朋友都听到了。”李敏走近说：“是我故意说给他听的，也是我放他走的，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蠢到连他都看不住。”

“放我走还下手这么狠。”李然扭过脸上的淤伤给李敏看，“那是孟凡打得，他下手最狠。”李敏带着歉意说。“孟凡？”我问：“就是挨我揍那小子？”“没错，他把你的帐都算他头上，算你朋友倒霉。”李敏笑：“你的手也太黑了，不过看着真解气，我早想揍他了。”

“那个男人是你爸？”我问。

“嗯。”李敏黯然的说。

“他挺怂的，”我说：“那孙子那么欺负你也不敢吱声，换了我爹早抽过去了。”

“习惯了，从我记事开始就这样，四大家族属李家最弱，要不我也不可能当做人质送到你太爷爷那。”

“这主意谁出的？你们早就想好了吧，多长时间了。”我点起两根烟，拿一根插进李然嘴里，然后抽剩下的一根烟看李敏。

“陈应的主意，我们的主意都是陈家出的。杨肯就是个跟风的，杨家这一代没落了，他们不甘心，一直想夺回风头。”

“你进来就是和我说这些的？”

“他们让我进来看看你怎么没死。”李敏看了小倩一眼：“我们本来想让你死在厉鬼手上，没想到你们还挺熟，让我进来看看什么情况。”

“这傻帽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我也看了小倩一眼：“从她把我拉进池塘里就是计划好的？”

“不是。”李敏笑：“她是计划外的。”她把目光又移向小倩：“你究竟和孟家，或者和朴老太有什么关系？”

“把我收了吧。”小倩好像不喜欢这个话题，拢起头发露出惨白的脸，眼睛里都是怨恨。

“怎么收？”我盯着她问。

“你随便找件东西让我存身，再把中指的血滴上去，你就算养鬼了，只是这养鬼要分给我阳气，看你身强体壮问题不大。”

“分你阳气？”我几乎要叫出来。

“没错，哪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儿。”小倩说：“养鬼为祸，这个道理你以后慢慢就知道。”

李敏瞅着我，一笑。

我看着，半天，“唉”地叹出口长气。

“别别，你别叹气，我最见不得人叹气。我又没求着你收我，大不了一死，我又不是没死过。”

我看着小倩，不再叹气，只是看着她。

“怎么了？”小倩终于露出笑容：“干嘛这么看着我。”

“要不你把我收了吧，”我对小倩说：“真的，我觉得咱俩调个个儿挺好，你我之间也挺熟的，就不计较名分，跟谁不是跟。”

“那不行。”小倩笑：“我收了你搁哪？你吃的还不少，养不起。”

“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吧，我出去说说让他们饶了你，要不你就跑，打不过就跑，不丢人，也不丢鬼，你看行吗？”

“不行。”小倩严肃起来，站正。“你把我收了吧，别忘了你是我的，你有义务保护我，你看起来不是无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