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杜灵霄甚是不悦，却也不好发作：“容本宫多问一句，圣上今晚去哪里用膳呢，本宫特意备了玉叶茶，还叫小厨房烧了海鲜锅子。”

“这——圣上的意思就是不来了，别的、别的小的也不清楚，也并不敢多嘴。”安小使一副局促的样子。

“罢了，有劳安内侍。”杜灵霄压下不悦之意，赏了一把金瓜子，安小使颠颠儿的便跑了回去。

“去，把柳贵嫔请来。”杜灵霄闷声道。

“圣上驾到——”圣驾停在了华曦宫门口，已经开始用晚膳的静妃和苏顺仪一惊，二人面面相觑：圣上也照例该是去昭庆宫用膳的，今日竟…

“臣妾参见圣上——”二人还未缓过神来，殷祉明的脚步已经迈进屋里了。

“免礼。”殷祉明大步走了进来，多打量了几番苏顺仪，苏顺仪紧张大概是入宫初次面圣，紧张得很。

“臣妾不知圣上前来，未能远迎，还请圣上莫要怪罪。”静妃道：“臣妾和苏妹妹的晚膳简单，怕是不合圣上口味，臣妾去小厨房再准备些饭菜。”

“不必了，朕随意用些就好，”殷祉明道：“朕念着你往年秋天送去的梨膏和秋蜜渍枇杷，今年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见你送去，就亲自过来瞧瞧。”他很随意地开着玩笑，这宫里上下谁不知道，自从杜灵霄登上了后位，皇帝每日的晚膳，四时的补茶、小食，都被昭庆宫一概拦下，就算是送去御书房的食物，也被人变着法扔掉了。

“圣上惯是会说笑的，”静妃含笑道：“臣妾的手艺和皇后娘娘比起来，并不及一二。”

“这位是？”殷祉明也不反驳，仿佛刚刚看见苏顺仪一般。

“臣妾顺仪苏氏，承静妃娘娘照顾，住在华曦宫。”苏顺仪刚刚从皇帝亲临的架势里缓过神来，乖巧地应道，在一旁侍候的碧月倒是面露喜色，仿佛皇帝问及的就是她本人。

“朕记起来了，”殷祉明思索道：“镇南苏氏家送来的，也罢，今晚你去宁华殿。”

“圣上——”苏顺仪愣神，被静妃拍了一巴掌：“还不快谢恩。【作者要睡着了，作者想说的应该是：侬噶臭憨憨，快谢恩。】”

“臣妾谢过圣上。”苏顺仪赶忙谢恩，随后便被曹未引着去梳洗了。

“圣上今日来找臣妾，不只是为了召苏顺仪罢。”苏顺仪一走，这宫里的气氛便冷了下来，前朝后宫消息本就是互通的，白天的事情静妃早就听说了，只是没想到皇帝会亲自来她宫里。

“朕要问问杜凌尘的事情。”殷祉明并不避讳，轻呷了口茶：“中秋朕赏她那顿鞭子，她可怨恨朕？”

“圣上若是这般关心她，为何不亲自去瞧瞧？”静妃淡淡笑道，她想着，这一次，殷祉明怕是要有求于尘儿了。

“静妃还是一样的清冷优雅啊。”殷祉明笑道，他从前向来不喜静妃这淡淡的样子和脾气，可上一次看见她竟为了杜凌尘上殿开口，竟然多了几分兴趣。

“回圣上，”静妃安然道：“皇后娘娘雍容高贵，性格温婉，是圣上的良伴知己，臣妾无能。”

“也罢，时候不早了，明日朕要你去梦寒宫替朕办一件事情。”殷祉明也不刻意去亲近，只说了要她去梦寒宫。

“圣上怕是忘记了，”静妃的语气骤然变冷：“杜凌尘挨了圣上那一顿骨鞭后就被扔进寒冰牢了，臣妾求见多次，仅得见她一面。”殷祉明是忘记了他曾下此令，还是根本就不是他把尘儿关进去的呢。

“静妃，随朕即刻去执法堂。”殷祉明和她对视，二人都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