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君花下酒,蝴蝶梦中飞。
隔壁村的大婶今年红薯长势好,收获得极不错,便是送了整整一筐与红药尝鲜,红药便是做了红薯糖水,煨烤了蜜红薯,炸了红薯丸子,熬了红薯粥,拔丝红薯,红薯小饼等等,起初大家极给面子,一扫而光,吃久了大伙嘴巴便都刁得很,都不愿意吃红薯了。这可愁坏了红药,忽而想起还可晒些红薯干来做零嘴儿。
于是她便将红薯一一洗净,上蒸锅大火蒸制,待蒸至红薯用筷子能扎透便可,蒸好的红薯剥去薯皮,切成厚片,若太薄晾出来的红薯干口感极差,将切成厚片的红薯刷上蜜糖,放置于太阳下晾晒。晾晒足四天后,红薯干相当的干硬了,将红薯干再次放入蒸锅,大火蒸软便可,蒸软的红薯干再次晾晒,晾晒一天后表皮干燥,便再次回锅蒸软,再次晾晒,历经三蒸三晒后的红薯干便可以收起来啦,放入袋中回软,便是一道零嘴儿。收获之时少了大半,乃是晾晒红薯干之时,路过之人皆是伸手顺走几根,偶有见得龙王路过也在红薯干前挑掇,非要选一根好看的才肯下嘴儿。
红药种下晚香玉种子已有些时日,见它个儿串得极是快,心中很是欢喜,更是悉心照料。今日更是有蝴蝶自远方飞来。
那蝴蝶啊,终究飞过沧海桑田,只是那一头终究没有了她的牵挂。
红药为它准备了露水,放置于窗台上。
后来它也便常来了,偶尔于院中翩翩起舞,偶尔与阿黄嬉戏,更多时便是停驻于枝头,藏匿于花簇中。
一日,红药为它备了新鲜露水,它自枝头上翩翩而来,于半空中褪去羽衣幻化作一人儿,足尖点地之时,背后羽翅收拢隐匿不见,乃是一美人儿。
美人儿说,她叫胡蝶。
她说她要走了,走之前想将自己的一故事讲与红药听,作为答谢,也为倾诉,不知她是否愿意听此世俗故事。
那是一个关于她与一名年轻男子的故事,一个爱情与现实交杂的故事。
红药自是乐意听他人的故事,便是装了一碟红薯干,沏了一壶香片,袅袅余烟缓缓升起,于茶烟中,她讲诉起她的故事,故事很长,似舔抵初化了的糖儿,糖面很甜蜜,渐渐的裹在外的糖面化了便露出了内里的酸苦,化在嘴儿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话说那李府公子,乃是宦家公子,富家子弟,姓李名南菊。乃是取自,无意南山采菊,无意岸边吟柳。自幼读书在家中,未得登科。
一日李南菊游于花市街,与一美人儿相遇,那美人便体娇香,两弯眉画远山黛,一对明眼剪秋水,脸如芙蓉,唇似樱桃,雅淡梳妆偏有韵,不施脂粉自多姿。
那李公子风流年少,未逢美色,生得是眉清目秀,面白唇红。见了美人儿更是心中欢喜异常,又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只得远远跟着巴巴瞧那婀娜身姿。
一路紧随,恰似那偷窥登徒之子,美人在前,那礼节早已被他抛掷脑后。
美人前脚踏入感怀寺,那李南菊后脚便是跟至,于后方踌铸徘徊不前。远远瞧见她添了灯油钱,拜了金像,又摇起了竹筒,忽而心生一计来。李南菊行至解签摊前,掏出一银锭来,私下塞与解签的老头儿,与那老头儿如此这般讲来。钱财于眼前来,那解签老头儿自是不会拒绝,何况是举手成人美之事儿,便是乐呵呵答应了,真是应了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李南菊见部署已成,又伸长脖子瞧了眼内里美人儿,心中挠痒得很。
瞧见美人儿摇出了一签文来,青葱白指于地上拾起竹签文来,将竹筒放置原位,便是起身来,拿起签文往解签摊儿走去。
李南菊瞧见她落座于解签摊前,那解签老头儿摸着山羊胡子,一手接过签文,做模样瞧了眼签文,便滔滔不绝讲解起签文来。李南菊退至寺外门前,又急急伸长脖子往里瞧,见美人儿仍是坐于摊前,耐心听老头儿解签,心中越发焦急,又不敢贸贸然上前打搅,唯有于一旁干着急,门前打转。
见那美人儿起身,眼含秋波,款款而来,李南菊那心儿都是要化了的,急忙理好衣冠,吸了口气,迎面而去。
古人有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李南菊现今便是,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李南菊与那美人儿姑娘撞了个满怀,差点儿把人家姑娘撞倒于地,所幸他眼急手快,急忙拉住姑娘那嫩白藕臂,慌乱中尽露鲁莽,扯坏了姑娘家的单边衣袖子,心中懊恼不已。这扯坏姑娘家的衣衫袖,并非他有意做为,也不在计划当中,如此流氓行为,实属是意外。
南菊一见她,神魂颠倒,不能自持,手中紧抓姑娘家藕臂不知放。那姑娘春桃拂面,欲抽藕臂而力不足。
“公子!!!”姑娘娇声唤道,以秋波示意他放开她的手臂。
“失礼!失礼!”南菊急放开姑娘藕臂,瞧她那被撕扯坏的衣袖,心中多有愧疚,“适才情急,多有得罪,望姑娘见谅。”
姑娘见他谈吐得体,不似流氓无耻之辈,适才乃是救人心切,也便不再追究他过失,心中却是有意试探他一二。
“哎哟!我这眼中似有什么东西?!咯得好生疼!”姑娘忽以丝巾覆眼,连连呼疼。
“姑娘你没事吧?”那李南菊在一旁自是着急,见着美人儿喊疼,心中犹如有万千针刺,恨不得自身能替她受罪。
“哎呦呦,好生疼!”姑娘捂着一边眼儿,另一边眼儿中的秋水盈满泪眶,楚楚可怜。
李南菊于一旁手足无措,心中极是爱慕姑娘也不敢逾越规矩,只得于一旁干着急搓着手,眼中满是焦急与关心。姑娘自是瞧见了他这副着急模样。
“我能为姑娘做些什么?”南菊于一旁着急也不是,总得做点什么。
“公子为我吹下眼睛吧,也不知眼中有何东西咯得我生疼!”姑娘于一旁说道。
“好,多有得罪!”南菊轻移去姑娘的柔荑与丝巾,见那眼儿有些微红,对着眼儿轻轻呼了几口气,姑娘眨了眨眼儿,似乎好些了起来。
南菊见姑娘没事儿了,连忙放开她来,怕姑娘误会他是登徒子。谁知南菊心中有所想,分了神,手中也不知轻重,将姑娘将断未断衫袖扯断开来。料是南菊也没想着会发生此等事情,手中拿了姑娘家的半截衣袖,乃是证据确凿。
“我。。。。。。”南菊吱吱唔唔,半天也只是吐了个“我”字出来,那半截衣袖在他手中异常刺眼,拿也不是,丢也不是。
“想不到公子是此等轻薄之人。”姑娘眼中似有所失望,轻叹口气,以绣巾遮面,匆匆离去。“这半截衣袖便留与你罢了。”身后传来姑娘之声。
“我。。。。。。”南菊望着手中半截衫袖,心底直怨自个鲁莽行事,懊恼不已。到嘴边的话语系数如鲠在喉。待要再寻姑娘,人海茫茫,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唯有手中衣袖寄以爱慕思念。
“嘻嘻,呆子!”许是李南菊走远了!许是人多声杂听错了!这句话便是轻飘飘而过消散于天际。
话说姑娘那也是有意探他虚实,适才金像前摇得一签,那解签之人说她乃是姻缘已到,又故作神秘卖起关子来,任她如何问皆是说个大概,自是言天机不可泄露,只说出了门必会有千里姻缘来相会,乃是命定的缘分。姑娘本是不信老头儿所言,天底下岂是有这般巧合,哪想出门就与他撞个正着,瞧见是个唇红齿白,丰姿俊雅公子哥,心有所悸动,才有了后续一幕。
自那日后,南菊对歌不语,当酒无欢,食寝不得,月下长吁,花前偷泪。睡卧于床,持那半截衫袖于手中细瞧,不忍释手,心之所动,泪如雨下。又恐家人见其有疑,询问其原因,遂扯下纱帐,偷声潜泣。良久,举首起视,见日影下窗,暮色已至。遂徒步出门,时夜色已阑,路过一户人家,乃有琴瑟歌声传来,虽是低低吟唱,夜深寂静,纵是分外显耳,南菊稳住侧身,立于墙边隐于黑暗中,静听所唱。南菊至此,闻此声乃是那魂牵梦萦姑娘,甚是思念,心怀爱慕,寸步不得移。但得见其一面,死亦无悔。
心有邪念,南菊于府前徘徊不前,抬头忽见那朱门半开,左右寂无一人守候。心中大喜,天赐良机,不如探入其中,与姑娘再续前缘。南菊已将礼法抛掷脑后,一门心思思念姑娘,蹑足而入。见庭园幽深,静中听得风响铃铛,暗里见得流萤飞舞。夜色寂寥,阶下月移花影。
清夜无人,琴瑟美声。南菊立于窗外静听所唱,窗内烛火闪烁,歌声婉约。南菊窥于窗外,只瞧得窗内有一影子,迷糊不清,似有千万重纱帐阻隔,层层叠叠,心中爱慕之意异常强烈,美人在前,恨不得此刻破窗入内与其诉说衷肠。南菊为爱所迷,不顾礼法,心中痴狂,左右瞧见无人,欲要推窗而入。
忽天边有一声响起,大声斥责南菊道,“为人君子,岂可罔顾礼法,今你闯门而入,躲女子窗边窥视,皆是小人行径,非善行,玷污人伦!好之为之!”
南菊窥于墙边本就紧张异常,忽闻此话语,心中大惊,连连退步于外,大汗淋漓,失足落于阶下,久之方醒来。开目视之,乃是卧于床内,月辉透过纱帐落入床内,柔光明亮,南菊一头虚汗,那半截衣袖紧贴于怀中,实在是痴情种。
“原是梦也!”南菊心绪惊扰未定,一张一弛,梦里醒来疲惫异常,一抹那头虚汗,搂紧怀中那半截衣袖又沉沉睡去。
金鸡一鸣,却是南柯一梦。
那南菊翻身又睡去,那半截衣袖至其怀中飘落,滑落于床榻之下。
等到天明时起,于怀中不见衣袖,于床上四处摸索亦是寻索不得,心慌意乱,南菊不慎跌下床榻,眼瞧见那一抹衣袖,失而复得,喜极泣来,急忙捡起,宝贝得很。又思起昨晚之梦,想来是预告,莫非今日得见着姑娘。思此,忙是于地上爬起,一番仔细梳洗,随意吃几口饭,一门心思想与姑娘相遇。
许是天公见其痴爱,垂怜于他,教他再次遇见姑娘。
那日阳光温热,岁月静好,桃红似锦,柳绿如烟,花间粉蝶纷飞。
姑娘自桥东缓缓而来,他自桥西而上,四目相对,眉眼相观,心中欢喜异常,眉开眼笑。
几日不见,姑娘越发娇媚,新月笼眉,桃花拂面,一对明眼秋水润。
南菊瞧得痴傻,一时忘作反应。姑娘于一旁吃吃笑话他。
“几日不见,公子别来无恙。”姑娘与他招呼。
“劳烦姑娘牵挂,李某近日尚可。”李南菊近身闻着姑娘遍体娇香,不觉心神荡漾,说起上句便是忘接下句,又怕自个说多错多,心中焦急万分,又不敢表露于面上,只得压抑心中。
“呆子!”姑娘瞧见他手足无措,以衫袖掩嘴笑之,“我要归家去了,想来公子是个少话之人。”
“姑娘且留步!”李南菊急得抓耳挠腮,心中暗誓今日定要知晓姑娘家门楣。
姑娘静立于一旁等待他开口话语。
南菊启姑娘道,“不知姑娘高姓?家府何处?”
姑娘答曰,“奴家姓胡名蝶,乃是公子东邻也。”姑娘一双秋水似深潭,迷得南菊跌落深潭中未再爬起。
“胡姑娘有礼,在下姓李名南菊,家宅住于清波门白扇街。”李南菊自报家门,心中欢喜,又道,“我于此住如此之久,竟不知与姑娘乃是东邻也!”
“公子自是不知,我乃是知晓得,奴家平日于深闺不常出,连接两次遇着公子,实属缘分!”胡蝶说道,声音娇柔绵软,听得李南菊神魂飘荡,不能自持。
“我与姑娘必是今世有缘,南菊至见着姑娘,心中欢喜万分,不见姑娘,辗转反侧,不得安寝。我对姑娘爱慕之心,天地可鉴!”南菊与姑娘诉说他连日来的爱慕思念,乃是茶饭不思,寝食不安。
“公子自是瞧过奴家两回便寄与蒹葭之思,奴家又怎知公子思念是否乃是奴家容貌皮囊,怎知公子是否真心实意!”胡蝶虽是深闺女子,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皆是精通,对于情爱也自有她一番见解。
“我对姑娘爱慕之心天地可鉴!此生愿为姑娘摘星采月!”南菊分外认真,真心亦无悔,急欲表明心意。“上刀山下火海亦所不辞。”
胡蝶忙以丝巾覆他嘴儿,切莫要他在说下去,再让他乱语,也不知会胡讲个什么来。
李南菊见有戏,心中欢喜,扯下丝巾绞于手指,满眼欢喜。
“我已知晓公子真心,我亦心悦公子。”胡蝶说道。
两人相互表明了心意,心意想通,便是携手四下游览,共言蜜语。
李南菊与胡蝶两情相悦,如笋芽儿般后生,乃是,灼灼桃红似火,依依绿柳如烟。佳人窈窕当春色,才子风流正年少。
这两人一路流连至暮色,眼瞧天色已昏,方知红日已落,当归家园,乃是依依惜别,满心情意,相互不舍。
李南菊依依不舍送胡蝶归至胡府门外,痴情之人自是不愿离开,目送胡蝶步入内,仍是痴情站于门外,久久不愿离去。
李家人见暮色已晚,不见公子归来,遣了小厮来寻公子。
小厮寻了李南菊,三催四请之下,南菊才和小厮归去。
月上枝头,皎白似玉盘,似有人点了袅袅余烟,熏着了玉盘,皎白玉盘上有了丝丝鹅黄烟,如白绸上落下的那一点点豌黄。花前月下,睹月思人,明月有情还约我,夜来相见杏花梢。
南菊于窗前月下,睹月思佳人,遥望那月似胡蝶于其上翩舞,身姿曼妙,腰若细柳,迎风而摆。忽而佳人踏月而来,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玉袖生风,明珰乱坠,绮袖并起,步步生莲。清雅,灵动,宛如敦煌飞天神女踏月而来。
那南菊分外出神,瞧得三魂去了七魄,仿佛此刻置身极乐世界,舞乐翩翩,好不快活。神女胡蝶巧笑盈盈,踏云披月而来,素手纤纤向其伸来,南菊心神荡漾,应手触碰佳人纤手,心中之乐早已溢满心怀,狠不得此刻能揽佳人入怀,一亲芳泽,诉说心中绵绵爱慕之意。
手所触碰佳人衣裳,皆化作一缕白烟消散,而后幻化无数蝴蝶四处纷飞。
梦中之爱,心之所想,心之所化。所化虚影,无影亦无踪。无花不飞,无想不艳,亦无花不艳,无想不飞,方足以开人心花。
南菊见所慕之人化蝶,心中震感,又瞧见落花满怀,恰似那一怀蝴蝶落尽,抱了个满怀,暗香浮动。
乌云蔽月,少了月辉,失去光良,周围陷入一片黑暗朦胧中,朦朦胧胧,似隔了层薄纱于其上。
南菊见朗月羞躲于云层之后,便是拉上窗户,暮色已晚,便除去鞋袜和衣就寝,于床榻上翻来覆去,亦想起白日里与胡姑娘于小桥流水下的情意绵绵,不觉喜上眉梢。心中欢喜,更是无心睡眠,瞧见桌案上纸墨皆全,便披了衣衫起身下床榻来,研好了墨,闭目冥想,忆起白日里姑娘的娇媚,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睁目提笔,下笔有神,聚神描绘记忆中姑娘之美,以点睛之笔完结,姑娘之模样栩栩栩如生于画像。
南菊掷笔于地,痴呆瞧着画像上的佳人,睹物思人,一刻不见姑娘,如隔三秋。适才过于凝神作画,现今忽觉身心疲惫异常,便熄灯躺于床上。窗外天幕已泛鱼肚白,金鸡三鸣,南菊沉睡去。
一阵风过,刮开了南菊屋里的窗,“咿呀”。南菊睡得深沉,不听得见声响。一只粉蝶自吹开的窗外翩翩而来,绕屋内一圈,似在寻找何物,尔后翩翩落于桌案佳人画上,不再动作,咋一瞧,还以为南菊绘了蝴蝶于其上。
一阵风卷入吹开的窗户内,激起画上停留之蝴蝶。蝴蝶再三留恋佳人画,那风似有催促它离开之意,蝴蝶随风而去,那风的劲刮落桌案上的画,寂寥落于地上,滚了几滚。
忽来的凉意,床榻上的南菊衣着单薄,本能锁了锁身子抵御寒风。
那窗户启了便是再无关上,可怜了南菊沉睡中挨了风寒,冻得糊涂发了烧,急得全府上窜下跳儿。那南菊也是冻糊涂的痴情种儿,嘴里喃喃喊着“胡蝶”姑娘名字儿,时而痴笑,时而幽怨,惊得李府以为他是着了魔障,请了郎中先瞧过了方知是染了风寒烧糊涂了,也就没有再去请道长过来瞧儿。
自那画吹落于地上,便是滚入角落吃了尘,大伙儿忙前后照顾李南菊,自是无暇顾及察觉它。
待南菊痊愈也是有些时日了。南菊下得床便是寻那幅画,怕是放置于桌案被他人瞧了去了,瞧见桌案上不见了佳人图像,又不想于他人知晓,唯有默不作声,自个儿心中焦急,于房中寻找。思来想去也唯有落于地上,便是一通好找,可在角落里找着了。南菊以衫袖细细抹去画上粉尘,瞧见佳人,不觉心中有千万分思念之意,瞧着手中之画,便是心中有了一计,小心卷了画像,打了招呼便直奔胡府而去。
南菊手中拿着画像行至胡府,又于府门前徘徊不前,手中空空如也,断不敢贸然上前叨扰,心中又思念胡姑娘,实在是矛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