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位丈夫,他在与霍尼格博士的关系上撒了谎。卡尼尔是一个聪明人,像许多知识分子一样有变态的嗜好。只有具备超凡智慧的人才能想出这样一个邪恶的计划。是他策划了这起犯罪,而他的妻子为博士执行了处决。突然间一切变得豁然开朗。
他轻敲装有信封及其宝贵内容的衬衫口袋。一根栗色的短发。从可爱的卡尼尔夫人那里收集一些头发样本简直是小儿科,剩下的就交由实验室来做。头发就像指纹:对于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再过几个小时,案件就将画上句号。
“我要逮捕卡尼尔夫妇,”他边想边脱口而出。
梅斯特哽咽着打翻了他的威士忌,普罗科施的眼里则闪着愉悦的光。哈维在他的第三杯威士忌面前落座,然后转向里皮,扬起了眉毛。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要逮捕皮埃尔卡尼尔和他的妻子,”意大利人似乎漠不关心。
“你彻底疯了,”梅斯特终于语无伦次,示意酒保过来收拾烂摊子,“你说这些话之前应该先警告我们”
“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着,”布伦纳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到目前为止,我一直非常有耐心,受够了你的胡言乱语,也接受了你的建议,但这件事把我搞得一团糟。我承认你说对了几点,但是现在都结束了,我不再需要你了。如果每个人都恪尽职守,牛群就会得到很好的保护。”
“那一定是句古老的瑞士谚语确实是,”里皮低声咕哝着,“最好记下来。”
“至于你,教授,别再扮演宫廷小丑了。你要是再跟我说一句话”
“哇!”哈维看到警长的脸涨得通红,着实被吓了一跳,“请你绅士一点。”
“没错,”普罗科施终于开口,“我确信布伦纳警长已经充分考虑了后果。我仿佛现在就能看到一则头条新闻:两名法国公民因在瑞士谋杀一位德国高官而被捕。在国际局势如此紧张之际,这将引起相当大的轰动。我不知道伯尔尼方面会作何反应。”
“是吗?”布伦纳突然脸色苍白。
“当然了。我看不出你这样做会有什么收获。如果你想逮捕卡尔尼夫妇,为什么不审讯他们反而来找我们谈话?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索朗热卡尼尔,叫她来这里?她丈夫来不来无所谓。”
“这是我到达此地后做的第一件事。但她不在房间里,我一整天都没见到她。”
“可是,”梅斯特眉头紧蹙,“卡尼尔跟我们说她在房间里面。”
“那是个谎言,”布伦纳平静地说,“她昨天早上开车离开了酒店。至于他,从今晚五点左右离开后就再也没人见到。”
“在我看来,如果他们是同谋的话就会一起离开,”哲学家说。
“现在他们俩都走得远远的了,”俄国小个子补充。
警长的脸上流露出冷酷的决意,他依次看着每个人。
“我不能让自己的每一步行动都被你们干扰。一切迹象都表明他已经离开去与她会合了。别担心,他们不会离开这个国家的。每一所边检站都知道他们的底细。所以,”他转向普罗科施,“告诉你在伯尔尼的朋友,我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但我警告你:如果明早九点卡尼尔夫妇没有出现在这里,我会发出逮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