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稳起身呸了一声,转身走到鞠场中央。
月余的苦练,诸葛稳轻减了不少,体力、速度却都有所增长,想不到甫一开球便建此奇功。姚季兴欣慰地笑笑,想着这啸风社有些太弱了。
啸风社锋将持球,直闯入龙门关内,姚兴周与另一人急忙和身扑上,抢夺鞠球。却见那人回身将鞠球传与身后之人,自己却直往场边跑去。
姚兴周跟住那人,云鹏社的另一人却飞快跑向持球之人。
持球之人是啸风社中的偏路锋将,名叫苟富贵,据说是啸风社众人之首,球风威猛凌厉。苟富贵盘带两步,轻轻一磕,将球踢出,鞠球正从云鹏社那人胯下滑出。苟富贵扭身一晃,抬腿钩过鞠球,带球跑向龙门。
苟富贵跑至龙门关内,调整脚步,右腿一挥,击向鞠球。
张耀右腿一蹬,向左扑倒,一把将鞠球揽入怀中。场边响起一阵欢呼。
场边高显扬高声道:“好球!守卫这等低走的正球正是伯囧之长。”
苟富贵似乎听到他的言语,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张耀将球抛出,正到姚兴周脚下,姚兴周一脚将球踢的飞起,直落向前场。
诸葛稳向前狂奔,一脚接住鞠球,刚欲盘带,却被啸风社中的一人俯身铲倒。
鞠球丢丢转转又来到苟富贵脚下,苟富贵窥准时机,一脚将鞠球踢向龙门边角,张耀防守不及,被鞠球攻入龙门之内。
其后鞠赛简直变成了一场互贯龙门的大战,众人直踢了一个半时辰,最终啸风社积六分。云鹏社积下七分,赢了这一场鞠赛。
赛后姚季兴点评了一番,直说众人踢的不错,只是还需切磋磨合。沈春晓看张耀有些闷闷不乐,本想上前抚慰几句,但见姚季兴让张耀去那病夫面前听训,似乎有些顾忌,并未起身。
诸葛稳被人一脚划到了小腿,留下些青紫。韩罡起身查看了一番,摸着诸葛稳的小腿,面上不禁露出疼惜之色。
姚季兴点评完毕,喝令众人散去。不多时演武场边人影渐稀,只余下十数人。
张耀上前与那病夫见过礼,两人寒暄了几句。那病夫轻咳了两声道:“伯囧,无需太过自责。你刚刚转做门监,能有这般功力,已属不易。”
张耀轻轻点了点头,面色仍有些郁郁。
“这守卫龙门之道,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无非是预判球势,相时而动。这一场鞠赛下来,你能见球动步,已有了许多长进。日后,该当多多习练纵跃之术,弥补龙门边角处的疏漏。”
张耀抱拳拱手道:“多谢先生,张耀记下了。”
那病夫举手示意,似乎还有话说,却猛地咳了几声。
高显扬走到沈春晓身侧刚要坐下,却见沈春晓拉着赵芳菲站起身,一同告辞离去。
高显扬自嘲地笑笑,与胡范一同往为公院走去。
姚季兴走到病夫身后,轻轻抚摸其背,为他理顺气息。
病夫又咳了一阵低声道:“伯囧,守门之道,其要有三。一则是要熟悉对方锋将的球风球路,方可预判鞠球来势。其次,要洞悉场内各人所站方位,明了鞠场大势,如此不仅可防备多人夹攻,持球后也可迅速反击。最后,要指示后场守卫,多加辅助。须知蹴鞠靠的是众人之力,非是一人便能决定胜负。”
那病夫咳了一阵,又对张耀讲明了习练纵跃之术的窍门,这才站起身,由姚季兴与姚兴周一同搀扶离去。
韩罡为诸葛稳抹完伤药,按捏了一阵,又嘱咐了他几句,方才告辞离去。
此时天色已晚,张耀、孟子都、诸葛稳、魏毕一同急急跑出稷下学宫,往神策府行去。
不多时,四人穿入府门内,孟子都未换衣物,直接告辞往饭堂走去。魏毕有些着急,先往白虎院跑去。
张耀拉住诸葛稳低声问道:“清平,那位先生深谙蹴鞠之道,却不知姓甚名谁?”
“那是姚家大叔,翰林学士姚伯安先生,年少未染病时号称龙门鲤见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