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并未以此治罪于他,抬手道:“起来吧,以后说话注意分寸!”
“陛下教训的是!”陈新甲不解,为何一向猜忌之心甚重的皇帝,为何突然变了。
孙传庭继续道:“陈尚书所说限定一年时间本就是徒增困扰,打仗又不是游戏,哪有时限之说。况且此次建奴也是有备而来,一年时间,以建奴的后勤来说,尚能供应,大明主动与之决战反而正合建奴之意。比起锦州城,建奴更想消灭的是我大明的援军,大凌河前车之鉴,不能不防。”
陈新甲可不是不知兵的书生,他曾在辽东任宁前直兵备佥事,直面建奴,后又以右佥都御史身份巡抚宣府,不然怎得崇祯赏识,以举人之身份任兵部尚书。
“围城打援,如此明显的战术,你不会以为只有你一人看出来吧?”陈新甲看向孙传庭的眼神愈发冷淡,不屑道:“今时不同往日,十三大军全军压上,何来的围城打援,此乃堂堂正面对决,大明依靠松山,再与锦州之军配合,南北夹击,可以说是占据了优势,建奴焉能不败。”
孙传庭走到沙盘前,道:“说的再多也不过是纸上谈兵,陈尚书可敢与我在这沙盘上推演一番?”
陈新甲眼中燃烧着熊熊之火,冷冷道:“求之不得,早就听闻孙伯雅乃将帅之才,杀得流贼李自成只剩十八骑,今日,本尚书便好好讨教讨教。”
“还请陛下恩准?”陈新甲、孙传庭同时躬身请示道。
“准!”
陈新甲、孙传庭围着沙盘南北分立,一众大臣在旁围观着,朱由检心中早有答案,老神在在端坐于御案前。
“开始吧!”朱由检一声令下,双方开战。
陈新甲战意昂然,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击败孙传庭,让圣上知道他才是对的。
沙盘之上,陈新甲以小股军队为先锋,开辟道路,逐步逼近松山,以数倍兵力击败了孙传庭在松山军队后,大军屯驻七座兵营于松山、乳山之间,骑兵分布松山的东、西、北面,环松山而设。
孙传庭不慌不忙于乳山东西两侧驻扎军队,两路大军像两把大钳子,狠狠夹住了明军前往锦州的道路。
陈新甲亦是不含糊,锦州、松山相互配合,炮战、车营战,双方互有胜负,总的来说,陈新依靠地利甲暂时占了上风。
陈新甲面露得意之色,嘴角噙着冷笑,道:“孙伯雅,你已落下风,要败了。”
孙传庭面对陈新甲的挑衅不为所动,谈笑自若道:“陈尚书这话为之尚早,我还有三万兵马未动呢?”
“你再来三万兵马又能如何,还能翻盘不成?”陈新甲不以为意道,“此战胜负已定!”
“未必!”孙传庭神色镇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