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门的时候,那些恶奴狗腿子,没有再催着要租子,但却让林五文自己去夏家庄一趟,而且必须赶在晌午之前!
林五文昨天才听说,那个三年没露面了,听说一直在山上守墓的夏家少庄主,刚从山上下来,回了庄子。原本,林五文想着,就算夏家的少庄主要催收租子,怎么着也得缓两天,将庄子里的事情理清了头绪之后吧,可没想到今天,就接到了那个夏家少庄主的命令,让他赶去夏家庄!
平白无故的让去夏家庄,又不是官府分派徭役杂役的时候,除了租子的事情,还能有什么事?而既然是租子的事情,林五文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他现在是要粮没有,要命一条!如果夏家的少庄主,真的硬要让他交租子的话,那没办法,官逼民反,自己也只能拼了这条老命了!
想到这些之后,林五文在家里翻找了好久,又在锄头和菜刀之间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菜刀,将菜刀反手插在了稻草搓成的裤腰带上,外面还罩上了一层破破烂烂的粗麻衣衫,这才出了家门,门也不锁,径直拉上,用一根小木棍儿随便插在锁扣上,便抱着一副视死如归的心态,往夏家庄走去。
刚走出家门,林五文正好又看见隔壁不远林成义家婆姨,正将林成义送出门来。看到林五文,林成义和他家婆姨,还热情地叫了一声:“五文叔。”随后,林成义便上前几步,走到林五文跟前,瞥了一眼林五文的家门,然后才又热情地说道:“五文叔,你这是准备出去啊?”“去夏家庄啊,夏家少庄主不是有事相召么?”林五文瞥了林成义一眼,说道:“怎么,你不是去夏家庄?”
“去啊,我这也正准备去夏家庄呢。”林成义笑着说道,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婆姨便又说道:“五文叔,你说着夏家少庄主,有事没事的,把咱们这些佃户,叫去庄上干嘛呀?我听说他昨前儿才刚下山吧?”
“这不逢年不过节的,叫咱们去庄上,你说还能干啥?”林五文翻了个白眼说道。
“难不成,是要催租?”林成义脸色不由自主地变了一变,旋即又压低声音说道:“五文叔,你家还欠着多少租子?”
“多少租子?今年地里的产出,全交上去了,还欠着十二石呢!”
“十,十二石?五文叔,怎么就欠了这么多呢?”林成义吃了一惊,瞪大眼睛说道。
“这几年收成不好,都没交齐全过,加起来,利滚利的,可不就这么多了么?”林五文若无其事地说道,反正,他今儿已经是抱定了拼死一搏的决心,夏家少庄主,如果真的硬要他交租子的话,说不得,也只能跟他拼命了!
想到这,林五文不由得又提了提裤头,瞧着林成义说道:“大侄子,你家还欠着多少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