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邛做梦也没有想过,只是踢飞一个塑料桶而已,打骂都不会反抗的小杂种居然会为此拼命?
他低头看向自己带着血迹的裤子,又惊又怒,可还不等他有所表示,丁三千居然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她一手捂着腰,布满血丝的眼,满是仇恨的盯着三人。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野兽。
刘邛和反应过来上前帮忙的丁立和陈树安,被这种眼神盯着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哆嗦。
他们三人同时想到了那个被踹成太监,现在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或者已经死掉的疯子林凡智,身体本能的又后退几步。
“丁…丁…丁三千,你别…别乱来,我们只是来找你爸,并不是要……”
刘邛话没说完,丁三千又一次疯狂的扑向三人。
眼里的疯狂让人触目惊心。
心有惧意的三人,顿感头皮发麻。没有犹豫三人同时抬脚又把她踹倒在地,见她艰难的撑起身体又要站起来,陈树安提起压了半桶的井水泼到她身上。
冰凉的井水临身,丁三千刚抬起的身体无力的仰倒在地。躺倒在地的丁三千既不挣扎,也不痛叫,只是瞪着一对无神的双目,望着天空。
不知是水珠,还是眼泪的液体,沿着眼角缓缓流下。血淋淋的嘴巴微微张着,如一个很小很小的泉眼,往外冒着鲜血。
刘邛三人惊恐的对视一眼,一推我,我推你,一时都不敢上前。
“刘…刘…刘哥,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她不会是要……”
刘邛抬手一巴掌扇在丁立左脸上,“闭上你的鸟嘴。”
一脚又踢在丁立腿上,“去…去看看,死了没。”
头有些晕,肚子、腰、嘴巴都传来阵阵剧痛,可她都不在意了。
就这样死掉好像也不错,唯一遗憾的大概就是不能亲口跟傻大胆说一声谢谢了。
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啊!自从妈妈走后,就没有感受过了。
她真的不想死。好不容易有一个不怕她的家伙,好不容易被人保护一次,好不容易喜欢上一次人。可她现在好累啊,累得她只想闭上眼睛之后永远都不再醒来。
要是死前能再被保护一次就好了,要是能再见他一面就好了。她胸口快速的起伏几下,吐出一大口血,双眼无力的开始闭上。
丁立刚走过去,见此又惊恐的倒退回来,他颤声道:“刘…刘哥,我们要不要叫救护车?”
刘邛也惊恐万分,要是闹出人命,他们还能有好果子吃?
“刘哥,要不我们……”
“你们这些畜生,给我滚开。”充满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
高高跳起的人影瞬间遮住刘邛背后的阳光。
已经快要闭上眼的丁三千,听到声音双眼猛的睁开。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用力,艰难撑起上半身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犹如天神下凡的家伙。
他如一只猴子,双手双脚向后蜷缩着停在空中,愤怒的脸此刻有些狰狞,一根二指粗细的竹棍,一端高过头顶,一端拖在地上。
在身后落日余晖的照耀下,他光芒万丈,犹如战神降世。
丁三千瞬间泪流满面,她张开嘴肆无忌惮的嚎头大哭起来。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刘邛才转过一半身,头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也许是唐命运使用的力气太过巨大,又或者是在院子反复日洒雨淋的竹子已经没那么结实。竹子大力抽打在脑袋上,“砰”的一声直接断成两截。刘邛还没有从头上的疼痛中回神,双眼猛的一瞪,缓缓跪在丁三千面前。
丁立和陈树安,双目圆瞪,嘴巴大张,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被一根竹子双击的刘邛。
你特么数学是谁教的?砸到头,断掉的一截在力的作用下,打中胯下的几率有多大?你这角度是有多刁钻?
刘邛跪下,露出了他前面,撑着上半身,嘴巴、胸口都是鲜血的丁三千。
怒火又一次暴涨,唐命运手上半截竹棍,对着翘着屁股的刘邛就狠狠的戳了下去。大概是看见了竹棍断口上的尖刺,关键时刻唐命运调转竹棍。
刘邛双眼瞪至最大,又缩至最小,最终闭上,之后惊天地,泣鬼神惨叫声瞬间传遍半个村子。
丁立和陈树安,同时感觉脊背一麻,凉气从脚直冲脑门。几乎是本能的,同时暴退,瞬间离开唐命运有五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