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来到一个小院,我看到三轮车,并闻到姜蒜的味道。
小妹冲院里喊道:爸,妈,小奇哥回来了。
同时,我们也走进了小院。
三叔,三婶都在家,见我出来了,不由怔了一下,让我赶紧到屋里。
他们打量着我,未开口,先叹气。
三叔问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那么冲动,用刀子捅伤你二叔?他就是那样的人,你白白坐这几年牢,值得吗?
三婶也说道:你二叔到处宣扬,我们拿你当枪使,是我们指使你这么干的
我不想去回忆那悲切的一幕,转移话题说:我爷爷奶奶还好吗?我孩子呢?
我三叔让我三婶去准备饭菜,三叔告诉了我这三年多来,又发生的恩恩怨怨。
我被抓后,刘香对这个家失望至极,生下了孩子后,便嚷着要带孩子离开,爷爷奶奶,小姑好话说尽了,刘香始终不同意,就是要走。
但孩子必定是刘家的一代人,又怕她带走给卖了,就跟她说:你走可以,孩子得留下!
生下孩子三天后,她告诉我们,留下孩子,她自己走,临走时,坚定地毅然决然,刘帅是她给取的名字,自她走后,到现在,连个电话都不打过来,太狠心了!
但我不恨她,谁进了这么个家庭都会有马上逃离或崩溃的感觉,不知道为啥?亲人之间似乎有与生俱来的仇恨。刘香走了,应该是种解脱。
我又问道:爷爷奶奶咋回去了?
三叔说:她们年纪大了,头脑也迷糊了,算帐也迟钝了,你出事的那年他们就回去了。
我又问:孩子谁带?
三叔说:刘香走后,我们都忙着做生意,但也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我给买了两箱奶粉,你小姑带一段时间,你爸给接走了。
三叔又说:你爸把宅子卖了你知道吗?
我说:知道,他找过我,说:又带孩子,又打官司,没办法,卖一半。
三叔说:借口,他全卖光了,一点也没留,你在哪里,他没给你寄过钱?
我摇摇头说:我没收到他一分钱,我的路费还是监狱的救济款。
三叔叹口气,说:你这下啥也没有了,你咋能同意让他卖宅子呢?
我冷冷地说:我不稀罕什么宅子,卖就卖吧,天地之大,难道还没有我的安身之处。
三叔接着说:孩子在老家,你爷爷奶奶帮你带,长的很精明,你准备下一步干啥?
是啊!我下一步干啥呢?
都说在家靠父母,别说父母了,所有的亲人都让我寒心。我不妨看看我的狱友混的怎么样,有没有适合我干的项目,从劳改队出来的,很容易满足,而且还能吃苦!
我对三叔说:盐城有我几个朋友,我去见见他们,看看有没有适合我干的。
三婶已经做好了饭菜,我很饿,但真的没心情吃,我完全没有人生的方向和目标,我拿出我的日记本,用三叔的手机给狱友们打电话,看看是不是向他们曾经承诺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