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多好话，让他来做太监早没自己这个王大伴什么事了，什么明君都能给他忽悠成昏君。

“真是这么说的？”李二挑着一根蜡烛，看着把脑袋埋进地面的王大伴。

“像是个牵强附会的人，只剩下一张嘴了。可他偏偏又有几分本事，你王大伴去都没看穿底细。”

“奴才该死..”

“死什么死，这么多年，真该死你早死八百回了。”

“去，给义公主说，让这个叫江流的给程公看看病，他不是会看病么。让老程也给他看看，完了送到左武位大营去。一个男娃，总待在后院里像什么话。”

“是，陛下。”

王大伴退去还没多久，皇帘后面冒出一个人来，却不是长孙皇后是谁。手里端着一碗银耳汤，放在李二的龙书案上。叹口气的李二回到椅子前面坐着，开始处理如雪片飞来的军报文书。各地的灾情和匪患都需要这个皇帝来处理，有的已经到了刀口舔血，总结起来就是一个穷字。

“陛下，您太操劳了。”

“皇后啊，操劳又如何呢，总好过太子哥哥临死前的眼睛。”

“陛下切莫提起了。这江流您问也问了，不知觉得如何呢。”

“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般人家生不出这种孩子，既不是吐蕃人也不是羌人，更不是突厥人，我关中娃子的里面，却羸弱的跟一只鸡一样，难堪一用。”

“陛下如何知他羸弱？”

“他很聪明，我想知道他是谁，于是他就开始躲着我。这是聪明人避祸统一的办法，可人要是出挑过了头，谁能逃得过？呵呵，我没工功夫跟他扯淡，他既然出山想做我唐人，就去跟老程那个混不吝混两天把。在他混世魔王的手底下，我就不信他不找高兰求救。”

“陛下喜欢这孩子？”皇后掩嘴一笑。

“喜欢，八岁，贵族教养，但也不喜欢，只当是个东西，先丢着吧。”

皇后只是笑，待李二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光了银耳汤，收拾碗筷拉上门帘，复入后堂去了。

...........

隔天，正儿八经被按在地上磕头的江流看着那趾高气昂的王大伴，一脸懵逼。

圣旨啊，多少人见都见不到的，什么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巴拉巴拉一句没听懂。

到后来高兰才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跪下磕头。

磕就磕吧，他乡是故乡，只当入乡随俗，总好过杀头。

王大伴笑眯眯的凑到江流二边上：“江公子，到了左武卫可要收敛些，程将军是实在人，不喜欢听那些恭维话。”

“陛下喜欢？”江流一个激灵，李二不该喜欢的啊，他都做好挨板子的准备了。

“喜欢，陛下喜欢的紧呢。”王大伴看着江流，心里莫名快意，有一种捉弄他的感觉在里面，非常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