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军营见大将军,哪有什么狗屁好事。
王大伴一走,吓得江流差点让贼老天再把他穿回去。
我他娘就想做个资本主义的走狗啊,如今的劳苦人民都在用命拼啊!
也许是觉悟太低,老天爷无视了他的告求,高兰喜气洋洋恭喜恩公终于有了出身,特意从马市买来一匹上等小马让他骑着,命汉陈护卫他前往左武位大营。
连阿青都知道这一去不会有什么好事,狼崽子在胸口奋力挣扎着,啊呜个没完。稚儿眼泪汪汪的扒着门框,不知道从哪个妇人手里学来的,抹着眼泪像一个送别丈夫的小媳妇,委屈的要命。
只有高兰两姐妹兴奋难捱,一边给他准备青色换洗布衣,一边叮嘱杂七杂八的事情。程大将军的性格啦,他可能会遇见的人啦,还有特别交代的长孙冲,这位祠部侍郎如今也在军前效力,和程咬金分果毅校尉和都尉在帐前蹲着,这两个哥哥在军里可是好手,一定要多加打点云云。
汉陈牵着他的马,背着刀一路笑绝,恨不得高歌一曲。
他是很高兴,男儿功名马上取,如今有了由头去当兵,当然比什么都高兴了。
乱世之中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这意味着机会也有很多,只要他保护好江流,难保不捞个军功在手,到时荫妻封子,逍遥不在话下。
“这一去军中,首要是军令不得违背,公子。。。公子好像不高兴?”
“我有什么可以高兴的,我又不是大老粗,我才八岁,去军营里不被人欺负死啊。”江流接近有气无力,趴在马背上难受。
“哎,公子是大才,如今战乱,营内伤患众多,恰是公子大展拳脚的时候,那些丘八尊敬还来不及呢。要知道战场上下来的老兵可都是大将军的宝贝,更是下了军令让伤患营十九存一,一个人头赏百金有余呢。”
“十九存一?”江流难以置信,什么伤十九个活一个还要赏百金?
“大都是些断臂伤,烧伤。那些医士哪里比得了公子,若公子出手,只怕将军要给公子写下一堆欠条了,哈哈!”
江流眨巴眨巴眼睛,闭上了嘴巴。
天是那么蓝,地是那么的阔,这年头还没有几个山贼敢在渭水的边上出没,一是颉利刚刚搬空了唐国的国库,二是左武卫大将军程咬金就驻扎在这里,所以官道通途很是平安,没有生存伎俩的百姓也在复耕令和新皇对贵族的强势欺压下开始战战兢兢的耕作农田。
看不到什么耕牛,黄土地上夫妻二人,一个做牛一个抬犁,这就算是富豪之家。
更多的则是用手刨,或者用镐头锤那看不清远方的田土。
唐人尚武精进,很大程度都是土地的贫瘠逼出来的,当然这是相对江流来说,如果对于突厥,颉利的眼光无异于超脱几个世纪到大元灭宋了,这片土地值得天下豪杰争取。
感叹一番封建社会的罪恶,作为既得利益者的江流拍着马屁股,快速投奔左武卫大营去了。
不日就要开拔前往陇右,李靖挡住罗艺以后,长幼良王很牛逼的跳了出来,觉得李二防务空虚,可以搞一波事情。
这个长幼良王是谁江流不太清楚,不过作为尸体好像也没有什么清楚知道的必要。
二人牵马入营,江流懒得去拜见大将军,据说这年月拜见大将军的人一顿杀威棒是跑不了的,就算他才八岁,可出没这种地方,总是有人会用一副这孩子是不是跑错地的眼神了。
好在汉陈有当随从的习惯,拿着命符文书喝退一众抠脚丫子巡逻的村汉,让两人很轻松的进了伤兵营。
一股浓烈的腐臭让江流从心底明白,为什么断个胳膊会死这么多人。
“想办法搞口大锅来,把他们用来包扎的布条器具全部丢进沸水里煮。”交代了没两句,抬头看见外在营帐旁边的蒙面男拿着一土罐黑乎乎的粉末往伤兵的胳膊上抹,高着嗓子就喊起来:“喂,你,对,就是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