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江流,以为是什么王族公子来了,不情不愿的放下药罐,拱手上前。
“涂得什么?”
“公子,小人涂的金疮药。”
“拿来给我看看。”
“诺。”
罐子上前,手一捏鼻一闻,好家伙,草木灰搀石灰....
再看看那几个包好的伤兵纹丝不动躺在那里,江流不由得由衷感叹生命之韧性。
“这家伙该死。”
汉陈拔出剑来放到这家伙的脖子上,当场就让这位军医吓得尿了裤子。
围观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很快就把场中挤了个水泄不通,江流闷着脸举着那罐子,对在场的所有人喝到:“耳朵没聋的听好了,伤兵营所有人将衣服脱到我脚下,立上大锅煮上两天!”
罐子应声落地,一灌草木灰摔得七零八落。
“竖子何人?!”
场内有人高声喝道。
汉陈看那人眉目不善,长剑一收,面无表情道:“此乃高公府上神医,特来相救性命,规劝尔等莫问缘由,只管听令!”
“老子就不脱,黄口小儿,使得什么!”
江流冷笑一声,:“军中讲究以力服人,将军有令十九存一,我却教尔等一个不死,如何?”
话落,场中顿时爆出一阵大笑。
一个戴面纱的青年从营帐走出,在满是血污的铜盆里洗了洗黑黢黢的双手,抹下一层结痂,撕开脸上面纱道:“来者何人。”
汉陈一惊,他当然认得这位,赶紧在江流耳朵边上道:“这位就是程将军的公子,程处默校尉。”
江流应声看去,只见这人孔武有力,生得一张国字脸,不像十五岁的少年,反而像一位二十多岁的成年战士,身高足有一米八九,处处高人一头,说话间颇有军人的刚性,脸色漆黑,看不出喜怒。
“我叫江流,会一些救人的办法。大将军有令营内十九存一,我敢说十九存九!”
程处默终于擦干净手上的血迹,一扔抹布,喝到:“刀斧手何在!”
“标下在!”刹那,营帐里能动能吭气的,全都喝了一声。
“令他立状!”
江流不卑不亢,这家伙明显是看不起人,冷笑一声:“我把脑袋别在你的刀刃上,十九个活不下九个来,你随便砍,爱几刀就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