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铜铃清脆,响于耳畔,直穿耳膜,震激灵魂!
眼前的暗影在旋转,天翻地覆,徐肃风忽觉脚下不稳,失去重心,委顿栽倒在地。
“看来那黑蝎子想偷的是这面镜子,阴阳通路,生在阳间,非要往那一头跑什么?”霍狄礼说着将一面古镜用黑布包裹。
徐肃风想要说话,只是他瘫在地上,周身上下都不听使唤,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连闭上嘴巴都做不到。
霍狄礼把那面镜子收起来,转身又走向躺在地上的徐肃风。
他腰间有一个铜铃,应当正是适才在徐肃风耳畔惊响的那个铃。此刻霍狄礼将它解了下来,提在右手之中,左手手指往铃铛之中一捏,抻出来一张黄符。
徐肃风盯着霍狄礼的动作,眼见他将黄符展开,掐剑诀一抖,又将黄符纸给烧着了。
只见霍狄礼两指夹着燃烧的黄符上下晃动,又左右点点,徐肃风不禁暗想那小小一张黄符怎会烧了这样久。
霍狄礼蹲下来,左手探向徐肃风的脸,将他的脸扭了过来,捏住他的脸颊两边,保持嘴巴张开的样子。
霍狄礼将仍在燃烧的黄符纸伸了过来,越来越近,目标是徐肃风的嘴巴。
他要干什么?徐肃风看在眼里,他想要躲开,身体却不能动。他想要吼叫,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响声……
“放松点。”霍狄礼语调平平的声音很难称得上是安慰。
……
“干什么!”徐肃风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你干了什么?”
徐肃风眼见着火焰被塞入自己的嘴巴!他呼呼的往外哈气,力用得猛了,便不由自主的咳嗽起来,甚至用手指探进喉咙去抠,呕出来一摊酸水。
霍狄礼道:“抠什么抠?人魂入了壳,岂是能抠出来的?白白脏了我的地。”
“我……刚才……”
霍狄礼伸手将他搀起来,放在椅子上。“你刚才被阴阳镜照了背影,三魂离散,幸好只是背影,若是被当面照到,人魂已然被它收了,哪里去找?”
“我……我不干了。”徐肃风有气无力的说,“你这里,有生命危险。这么一小会儿,先是蝎子精,再是阴阳镜。我就算是有九条命,也撑不了几天……”
“这个……”霍狄礼似乎有点尴尬,“其实我这里还是蛮安全的,只不过我今天被人算计了,着了道儿。你看我许给白家妹子一个字据,那东西可不是寻常给人的,像是一张欠条,以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还活着,白家人拿着那个字据,就能让我赴汤蹈火。”
徐肃风不明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跟你无关,”霍狄礼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很特殊,是意外中的意外,甚至可以说是百年不遇的情况。平日里在我的店里工作,那是十分安全的。”
徐肃风的好奇心又起,“我可以不走,不过你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怎么个意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