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吃人的精怪，我又怎么能说是伥鬼呢？”鬼老道笑道。

徐肃风道：“可你……你借了我的生气，掩盖自己的鬼气，跟伥鬼有什么不同。”

鬼老道捻起了胡须，说道：“唉，你不懂，我也不该怪你，我现在跟伥鬼的区别，可大的很呢！”

“有何区别？”白毛毛也来发问。

鬼老道向白毛毛拱了拱手，道：“仙子也想知道，听我讲来。这伥鬼恶，贫道非恶。是第一点，所谓贫道非恶，因为老朽死时忿怨颇深，对这寒潭中的蟾蜍怪和伥鬼恨之入骨，怀有怨念，自然称不上善了，不过对于其他人而言，譬如两位，老朽可还算的上彬彬有礼，无加伤害。”

徐肃风和白毛毛听了，都是点头肯定。

鬼老道接着讲道：“而那伥鬼恶，你可知道这伥鬼是做什么的？伥鬼是专给那些吃人的精怪野兽觅食的，它们专门引诱别人上当，害死别人作它们主人的口中餐。它们本死在精怪口下，可他们非但不提醒他人，反倒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一词，便是此意呀！”

徐肃风和白毛毛都是“原来如此”的表情。

鬼老道又说：“至于第二点嘛，伥鬼不仅为它们的主人寻觅被害对象，更会对它们的主人煽风点火，倘若贫道是一只伥鬼，那么自被你收了之后，不需我说什么，做什么。单单是一只伥鬼在畔，你的性情就会渐渐发生变化，变得易怒、易暴躁，变得总爱迁怒他人，变得疑神疑鬼，变得放肆狂妄，最后逼的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还有一点。”鬼老道把徐肃风看着，“并非我借你的生气，而是你主动把自己的生气给我，鬼门坤道，你要用生气养鬼气！”

“我的老家～就在这个屯儿……”具有浓厚乡土气息以及戏剧色彩的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鬼老道竭力营造的森然气氛。

“接个电话……”徐肃风尴尬的笑笑，转身看了一下，原来是老妈……

“喂，妈。”徐肃风走远两步，井下信号太弱，听不清楚。

“都11点多快12点了，你今晚还回不回家？”

“我……我今晚在……在朋友家睡，不用等我了。”

……

白毛毛始终好奇的看着，等徐肃风挂了电话，她凑过去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呀？你对着它讲话，好像另一个人就能听见。”

“嗯。”徐肃风点点头，“手机，你不知道吗？”

白毛毛又问：“你刚刚跟谁说话？”

徐肃风道：“跟我母上大人，她抱怨我十一点都不回家，冲我发牢骚。”

白毛毛吃惊道：“你母亲，她在哪里，在城市里吗？这样远的距离，你们就可以对话，难怪奶奶跟我说什么千里传音的密法已经不需要了。”

鬼老道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你说11点，可是说的时辰？”

徐肃风道：“是的，时辰的话，大概就是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