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府早早便差了人来请牡丹。
牡丹梳洗了番,见人等得急,便披着青丝,裹上大氅,踩上坡跟舞鞋,带上妆奁,出了门。
沈府就在隔壁,走了两步便到了。
辰时尚早,整个院落不见什么人,可沈府偌大,这般寂寥着实令人奇怪。领路的小厮见牡丹疑惑,笑道,“我们少爷喜静,府上本就没多少下人,少爷又体恤我们,允我们不必早起。”
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小厮停在一重门前,恭敬道,“这院落我们进不得,我便送您到这儿了,少爷就在里面。”
牡丹颔首,谢过他便进了门。
沈尽酒和何昔莫正坐在桌前准备用早饭。
牡丹进门便瞧见正对门而坐的玄袍少年,白皙面容,丹凤眼眉,清矜毓贵,意气风流。
是与年幼时完全相悖的气质风骨。
但她却看痴了。
沈尽酒似是察觉了有人,一掀眼皮,便见牡丹一身锦白墨纹旗袍,外披黑色大氅,五官素净,青丝披散,一双眸子温和地静静瞧他。
沈尽酒昨日还未消的满心戾气一下子散到了天边,他眼梢一挑,勾唇含笑,“爷好不好看?”
一旁的何昔莫手抖了抖,还未缓过思绪,听见身后一个女声柔媚地答,“好看。”
何昔莫僵着脖子想转过去,沈尽酒见他动作,抬手一按,将何昔莫按在了餐桌上。
旋即起身,快步拉着牡丹的手去了隔壁厢房里。
厢房布置的奢华雅致,是个女儿闺房。
沈尽酒一路带风,直直进了里屋,将牡丹按在铜镜前的矮凳上,他看着镜中人素净的五官,从身后拥著她,牡丹侧头睨他一眼,顾盼流转,温柔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