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老板娘和堇色才陆续回来，一听得蜀葵出了事，连忙上楼去探望。

见蜀葵没什么大碍，一直睡着，便退了出来。

牡丹听着隔壁的开关门声，揉揉额头，撑着身子坐起来。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她扬声道，“进！”

门被推开，老板娘悄声进来。

她缓缓坐到牡丹身旁，手里拿着一张蓝白色的卡片。

老板娘瞧着牡丹发丝散乱眼神迷蒙的模样，爱怜地问她，“吵醒你了？今天可是吓到了？”

牡丹沉默，拿起旁边的烟斗儿，放在嘴里吸了一口。她眯起眼儿，轻叹一声，“倒不是吓着了，有点感慨罢了。”顿了一顿，她又看着老板娘，“但是，老姐姐，我不悔当初来这儿，我很感激你和魏译。”

老板娘点点头，欣慰地看着她，“那就好，那就好。”

说罢，她将手上的卡片递给她，“这是柳庄递来的邀请信，想请你去商演。”

牡丹伸手接下，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体铁画银钩，颜筋柳骨，可观主人是位气质风骨清隽洒脱的人物。

柳箐。

这个名字在牡丹脑海里转过一圈，老板娘见牡丹拿着卡片发呆，犹豫道，“你若是不想去，便回绝了……”

牡丹回过神，摇摇头，“既然我迈出了这第一步，以后便会有无数人来邀，今后不必犹豫为难，只要时间价钱合理，便都应下吧。”

老板娘轻点点头，又嘱咐了两句，便出去了。

柳庄的宴会是在五日后，近来的门演还有两日才到，于是牡丹便在自己的房中待了两日都没有出门，只偶尔去隔壁看看蜀葵。

老板娘和堇色见她心情不好，都来看过，牡丹实在不想被围着念叨，敷衍着劝他们回去了。

日子倒也飞快，牡丹在房中宅了两日，便到了五日一台的门演。

她今日早早便起了床，开始梳洗妆扮。

昨天她托人给陈掌柜拿了些自己珍藏的香脂以谢他帮忙搭救蜀葵之恩，陈掌柜却又回了礼。

是一巴掌大的鎏金玉盒，里面放着一枚小巧别致的牡丹花卉图腾女士胸针。

牡丹打开来，一眼便喜欢上了。

她细细描完黛眉，盯着妆台上的玉盒瞧了许久，最终拿过来打开，将胸针别在了旗袍上。

——

“柳兄，好久不见呐。”

柳箐看着身前的男子，连忙还礼寒暄道，“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男子憨笑两声，旋即有些暧昧地问他，“你今天是来看牡丹小姐的吧？”

柳箐一下红了脸颊，有些腼腆地点点头道，“是的。”

男子又笑了两声，拍拍他的肩，“柳兄是长情之人，想必一定能收获美人心的。”

柳箐浅浅笑开，似是因这话开心了不少，“承你吉言。”

这时，身侧过去了两个人，走得急匆匆地，隐约听得一个人向另一个抱怨，“爷，时辰还早，用得着如此急吗！”

柳箐眼眸闪了闪，旋即告辞向着清都门大厅里走去。

厅中正放着一首柔婉的歌曲，三三两两的人们聚在一处，大多是男士。一旁角落里站了两位姑娘，身穿旗袍，手拿女士折扇，应该是清都门之人。

柳箐眸子扫了一圈四周，抬步向那两位姑娘走去。

“两位小姐好。”他礼貌绅士，令两朵娇花一下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