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呀,我认得您。”其中一个穿粉色衣裳的娇声道。
柳箐浅浅一笑,“我能否向两位打听一下,门中可有一位名叫蜀葵的姑娘?”
两位姑娘对视一眼,有些讶异,“有是有……”
——
牡丹坐在后台,蜀葵坐在她身侧,脸色还有些青白,两位佳人都拈着一张红纸涂着口脂。
堇色站在一旁,劝道,“葵姐儿,要不你还是先缓一缓……”
蜀葵冲着镜子里的堇色一笑,“我没什么大碍,养的差不多了。”她拿起一旁的黄色簪花,戴到头上,唇角扯出个笑,“总要过活的。”
堇色虽还是忧心,但也不好再劝,“那便好。”
蜀葵笑的清丽婉媚,“那我便先上台了。”
说罢,她站起身,踩着高跟舞鞋袅袅上了台去。
又是那首她最拿手的《洞仙歌》。
她边唱着边舞着,清媚柔和的容颜勾着浅浅笑意,似江南丹青画卷里的一位仙人,脱俗恣意。
韩兮周坐在下方,眸中沉沉地瞧着她,面上却是娇俏灵气的笑容。
蜀葵这场门演大概进行了半个时辰,唱罢后她款款一礼,回了后台。
台下众人纷纷开始危坐凝视台上,他们一直期盼的牡丹小姐,即将登台。
大约半盏茶后,随着一声惊诧唱词陡然响起,厅中灯火霎时明丽辉煌,牡丹身穿一袭水蓝云锦旗袍,头饰蓝色簪花,脚踩东珠宝玉舞鞋,唇角含笑,眉目蕴情,翩然上台。
随着她轻吟浅唱,款款舞姿,众人才发觉,这是一曲新戏。
柳箐自牡丹出场后就一直盯着牡丹,眼含柔情。
一曲毕,牡丹轻缓着呼吸与看客们告辞,旋即回到后台。
堇色和蜀葵都不在,应当是回了房。堇色本就没有演出,她的台演在年前已被“家属”取消了。
牡丹想到这儿,突然扯出一抹笑。
自己是否也应当寻个合适的人了呢。
突然,门被推开。一个青色身影站在门口,静静瞧着她。
牡丹一愣,“柳先生?”
柳箐走进,唇角勾着笑意,“几日未见,牡丹小姐愈发动人,我想念得紧,便不请自来了。”
牡丹皱起眉头,类似的话卫明朝也说过,可柳箐说来,就让牡丹升起一种排斥厌恶的感觉。
“柳先生自重,这种轻浮之语还是莫要说了。我无大碍,却恐污了您的清白。”
柳箐笑意更深,“牡丹小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上次对你说的话皆是真心,这次亦然。我一片赤诚,不求牡丹小姐予我相同情感,但求你别抗拒我。”
牡丹眉头皱的更紧,她心中知晓这个道理,但是面对柳箐这张温雅若玉的容颜便不自在。
她有些讨厌这个只见了两面的人。
柳箐见她不语,自顾自地说起,“听说清都门中有位蜀葵小姐,特允她可随意出门,留宿客家。我细细想了一番,应当是东门少帅对她的一片情深打动了老板娘,我对牡丹小姐也是同样的,不若我去说说,也请牡丹小姐到我家做客,如何?”
牡丹紧蹙着眉心,还未答话,便听得一声戾气含怒的叱问,“你敢应下试试?”
牡丹眼睛一亮,越过柳箐看向门口。
那里站着一道修长玉立,丰姿惊鸿的身影,玄色衣衫,深邃眉眼,正是沈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