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小杨村已经有好几人患上这病了,真是让人发愁啊。”
张义山听到这些村妇的议论,心说,疟疾在这缺医少药的时代,恐怕真的等同于绝症了。
见他发呆,吴婶怕他多想,说道:“义山你莫担心,你阿嫂运气好着呢,没那么严重。这几天啊,咱们几个婶婶就给你们送饭,你家的庄稼有村中人帮看着,出不了事,家里缺什么就跟婶婶们说,别客气啊。”
“多谢各位婶婶。”张义山一边感谢,一边心叹,大唐的民风真是纯纯地。
大唐民间乡村都有互帮互助的社邑,覆盖祭祀、红白喜事,只要一家人有事,这个村里参加社邑的村民都会无偿来帮忙,甚至有一家办丧事全村哭丧的情形。
而此刻,张义山总算见识到了大唐老百姓的有爱互助地高尚品德。
“阿娘、阿娘……”
“阿娘,你可醒了……阿娘你渴了么……”
就在村妇们谈论瘴气在村里肆虐之时,只听刘玉翠的卧室传来了张悦、张兴充满欢喜地惊呼声。
张义山心头一喜,将一干惊愕地村妇晾在厅屋里,转身就进了刘玉翠的卧室。
只见张悦扶着虚弱的刘玉翠靠着床头,张义山急忙过去帮忙,等到刘玉翠靠好了床头撑着身体,他又用手探了一下刘玉翠的额头,发现与正常人的温度一样,又见刘玉翠虽然虚弱身子却不抖了,再探手感觉了一下刘玉翠的脉搏,与正常人一样弹跳有力,到此,他才松了一口气。
那群来老张家看望的村妇,带着一脸地惊讶,也都进了刘玉翠的卧室,向刚喝完水的刘玉翠问东问西,完全无视了刘玉翠才大病初愈,身体还虚着。
“玉翠啊,你这瘴疟之症,怎么就好了?”吴婶一开口就发觉其中的语病,脸色尴尬地啐道:“呸呸,瞧我这嘴巴,我就是想问问你的瘴疟咋个医治地。”
其实吴婶这话,实说出了一干妇人心中的疑问。
老张家真是够匪夷所思地,十三年的痴儿恢复正常不算,得了大夫都医不了的瘴疟,几个时辰就好了,这种邪性地事情绝对够她们八卦一生。
吴婶这个问题,刘玉翠自己都不知道,她当时是一会冷一会热,意识迷迷糊糊地,只能问问张义山和一双儿女了。
可卧房里,除了张兴和村里一干妇人之外,张悦和张义山都不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刘玉翠无奈便问自己儿子:“儿啊,告诉阿娘,阿娘得了病之后家里都发生了什么?”
吴婶为代表的小杨村村妇纷纷扭头看着张兴,目光中带着火辣辣的热切。
没想到六岁的张兴第一触及这样地目光,却没有丝毫慌乱,下巴一抬,趾高气扬地道:“孩儿也不知道。”
吴婶一干村妇顿时傻眼,大失所望,刘玉翠气急道:“你个瓜娃作死啊,是不是阿娘没揪你耳朵,就不能好好说话了?”
见到刘玉翠的凶恶样子,张兴慌忙捂住耳朵,急忙交代:“是阿叔,一个多时辰前给阿娘味了一碗怪怪的药汤,阿娘就醒了。”
屋内众人听到张兴这话,顿时神情一滞皆没了动静,都能听见各自急促地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