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这件窃案,在大明朝被口耳相传成了一件神偷谜案,但在他林寿的眼前,却是破绽百出!
这,就是来自智慧上的压制!
这,就是他林寿以后立足于世的根本!
他突然间就发现,他不应该再有彷徨和无助,因为现在需要这种负面情绪的,应该是现在的大明朝,是那个高高在上俯览众生的万历皇帝!
因为,他林寿降临到了这个时代!
“原来,是我自己一直小瞧了自己!”
林寿猛然攥紧了拳头,心性豁然开朗!
他的心境就在这王家老宅外,陡然跃上了另一层高度,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焕然一新!
初时,他的身上或许还残留有一点大明书生的腐儒之气,而现在,真是胸有诗书气自华,整个人的气质给人一种跃与尘世、别具一格的特殊气息。
这种气息,一者来源于他那种由内到外散发出的浓浓自信,二者则是来源于他那优越常人的高瞻远瞩。
超过这个时代六百年的智慧结晶,足够让他在智商上,完美压制这个时代的所有大儒或是才子!
当然,前提是别比考八股文或是考诗词歌赋!
……
“林顾问,不知你冥思良久,可曾想到其他线索?”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王公公终于忍不住拿手轻轻捅了捅林寿的腰眼,这个去了势的公公,似乎很喜欢触摸林寿这个敏感的地方。
林寿这才从刚刚那种意境中清醒了过来,整个人瞬时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虽然在场诸人都不懂道家中的“顿悟”是为何物,但是包括周围聚拢的皂隶衙差在内,都隐隐感觉到,这个新上任的林顾问,似乎与刚刚有些不同,至于哪里不同,他们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公公大人,学生再请多问一句,那窃贼是否只窃了圣旨,这王家老宅里查抄的金银珠宝可曾遗失半分?”林寿一双丹凤眼内黑白分明,此刻直视着王公公时,竟然没有了初时见面时的惶恐。
这不仅让见多识广的王公公暗暗称奇,不过此时他心系窃案,也没多想,照实回道:“今日清晨咱家让占七检查过,王家老宅所查抄的所有贵重宝物一概不缺,唯独就丢失了咱家枕下的圣旨还有几锭压床的银锭子,咱家认为,那窃贼就是冲着咱家来的,想要置咱家于死地!”
说到最后,王公公已经声嘶力竭,两眼通红,显然这件窃案让他的情绪已经失控。
“压床的银锭子?”林寿也是随即双眼微微一眯,滚着一双漆黑的眼珠,问,“那是何物?”
“林顾问有所不知。”占七出声解释道,“我家公公是个信道的信徒,每日入睡前都会在枕头下压上几锭银锭子,辟邪保平安的,都是一两重的散碎,不值什么钱,想来那窃贼在偷窃圣旨时,也不慎将那几枚银锭子也一起卷了去了。”
“如此看来,那窃贼绝非是觊觎钱财而来!”林寿当即下了决断,同时又给王公公吃了一口定心丸道,“依照学生看来,此事完全无关公公大人何事,若是皇帝委派他人前来传旨,那圣旨也必定会窃!”
“为何?”王公公见林寿言之凿凿,竟然不由得信了八分。
“因为,这是内贼所为!”林寿语出惊人,当场让所有人震惊!
“怎么可能?这王家上下已经俱由本县全部缉拿归案,并锁与先祖堂中由重兵把守,断不会逃出一人窃走那圣旨!林顾问,你可莫要空口白牙的胡说!”作为银丰县的掌舵人,赵知县首先跳出来否定,因为王家抄家一案,便是由巡检司派兵实施,他赵知县亲率六房胥吏从旁协助,若是真是内贼所为,他也断然逃脱不了干系。
就见王公公白嫩的脸皮上,突然多了几分狰狞,慢慢地转头望向赵知县,声音冰冷,尖声道:“赵知县,莫非是你要害咱家不成?!对,咱家可是听人说过,你与那抄家发配的给事中王世兴乃是同科进士,莫非是你心中隐有不平才纵贼做出这如此诛九族之事?”
赵知县惶惶退步:“公公,你可莫要怀疑下官,下官对待朝廷之心可彰日月,怎能做这知法犯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