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傅枞钰帮着收了碗筷就拉着傅成歌去她屋里,瑶儿自当跟着,留下魏栿和魏谪风面面相觑。
“二位公子,今晚就委屈你们住一间屋里了。”傅兼从里边探出头,用围布擦了擦手。
魏栿点头,“不碍事。”
他们进了屋,魏栿先放下那把剑,而后坐下活动活动脖颈,眼微闭着。
“如果可以,我还真不想跟你住一起。”魏谪风关上门,不满道,继而环视了一圈,虽说傅成歌的房间小是小了点,但是物件还是齐整俱全的,也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只不过两三日没住人,桌上台前也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房子旧了,灰尘满屋跑这是常有的,还需有人勤打扫。
“苟同。”他的头缓缓活动了一圈,淡言。
两兄弟共处一室,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尴尬的,长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坏事儿也没一起少干,就是他们性格从小相左,越长大,越是没话说了,幸好魏谪风是个话痨子,即使对面的接不上话茬,他也还能自己圆,过些时候再挑个话来唠嗑,只不过对着魏栿这个闷油瓶,他觉得自己个儿跟他说话是自讨没趣儿,还不如早些个睡了。
“你打地铺。”
“那你呢?”一问。
“我睡床。”一答。
“等...等等!什么?你睡床,让我打地铺?”魏谪风先前还还听岔了,以为这面瘫哥哥终于懂得心疼弟弟了,才主动说要打地铺,再仔细一品,那可不对味儿了。
敢情,和他待着,连个能睡床的机会都没了。
魏栿也没理他,别说是魏谪风现在怒着张脸,就是当场拿个铁锹掘地三尺自我活埋,他也不可能改变主意。他走到床边就开始脱靴,往床上一倒,被褥扯出来盖在身上,双臂一交,眼睛一闭。
另一个自认倒霉,摊上了这样的哥哥,心里头是怨声载道,一边就开始着手给自己捯饬地铺。
“你嫂子的床铺被褥,你还是别想了。”真正临睡前,他背对着在地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魏谪风,笑吟吟地说到。
原来是这破理由,果然还是因为嫂嫂。
魏谪风暗暗不平,这地也不平整,隔着薄薄的一床被褥硌得肉疼,门缝底儿下钻风,他又裹紧了下被子。
天还没亮,隔壁的鸡就精神了,打鸣儿打个连串的不停,还抑扬顿挫的,那声调有模有样的像学堂里吊着嗓子训孩子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