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北部军事吃紧,将军请命带领三千人突袭了敌人十万大军,众人才知晓厉将军大名,而此时已无人撼动他的地位。”
滕羽清如今真正理解了那句话,真金不怕火炼,云鸿风就是一块真金,注定会发光,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在发光之前他曾被打凿过多少次。
父亲不重视,后妈不爱,外有强敌,这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支撑下去,更何况那时他才多大。“莺歌,这些年辛苦你照顾将军了。”轻轻地把手放在女子冰凉的手上,这是滕羽清第一次看到面前的冷面女子还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莺歌有些留恋手上的温度,但还是一把抽出,不觉间脸上仿佛湿润了,有多少年没流过眼泪了,她记不清了,胡乱的擦擦脸上的泪水,似是极力的想要掩饰住它,说出的话却是颤颤巍巍的,“夫人,您先回去吧,今夜早些休息,明早兰荷她们会送来打探的消息,这酒,待到救出将军,奴婢定和你喝个痛快。”
这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女子就又恢复成了平时那个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滕羽清不好多说什么,微笑着点头道:“你也早休息,明早见。”
只是隐约间看见那女子留下一极其好看的绣帕,声音飘过:“女孩子不要活得太累,放松一点才会更开心。”
望着女子远去的身影,莺歌绷紧的情绪瞬间爆发,原来眼泪肆意流出来的感觉竟是这样舒服。只是她依稀的想起了将军教导自己说过的那句话:隐藏自己的情绪才是杀手必须要修习的基本功——所以,将军平时也是这样压抑自己的吗?
虽然不知道云鸿风是如何训练出这些看似平凡却又不普通的线人的,滕羽清只觉得此时身在一个卧虎藏龙的组织里面,而自己则是那个最微不足道的小虾米,却被大家捧上了天,这种感觉让她极度不适应。
一大早,刚吃过早饭,她就被迎上了主座。
底下是穿着不一的十来个人,据介绍,这些人是来自骊城中不同区域的线人,他们分布在各行各业,光是从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出。
除了兰荷和莺歌以外,这里有穿着布衣带着叠帽的,身上还很自然的蹭了些豆渣,这一看就是卖豆腐的;
还有几个身着粗布麻衣,脚踏草鞋,看来这是栖息在河边的,想必不是打鱼的,就是船夫了;还有穿着破破烂烂衣裳的,一副乞丐的摸样,这是临街乞讨的人——
滕羽清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家,然而大家也都目光灼灼期待的望着自己,齐声的唤道:“请夫人主持大局。”说完就整齐的跪倒在地。
这主座是不做不行的那种,这跪拜礼是不接不成的那种,谁让她的手上握着玄翼剑呢?
此时也不知道是应该感谢云鸿风还是埋怨他了。
滕羽清在心里暗道:这权力即使你给我的,那我若是用不好了,可别怪我呀。
眼神似有似无的瞟向莺歌:还说不让我来呢,这要是我不来,谁主持大军呢?这如今可怎么办呢?
谁知莺歌仿若今日眼神不太好,丝毫不朝这面看。
屋内静得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的到。
滕羽清站起身来,赶紧上前扶起众位,“将军不在,多亏有在座的各位帮忙奔波,请各位受我一拜。”说着就深深地俯下身。
有人马上道:“夫人,使不得啊,使不得——”
“大家快坐下,将军还得仰仗着大家,我初来乍到,还不知道情况,还请各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时间紧急,我们先把情况告诉夫人!”
兰荷拱了拱手道:“前几日,将军潜入到了那贼人的老巢,已经将他们全部扫出窝穴,只是现在何处无人不知。”此时见她言谈甚是拘谨,全没有了昨日看她的那般四面玲珑谈笑风生。又有人道:“将军是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如今称为向风。”
“将军剿灭的那队原是山夭国皇室下的一个黑暗组织,将军似是与皇室达成了某种协议,才将那些人尽数剿灭,而将军则留下来继续为他们做事,所以才会后来不知行踪。”
室内再次陷入寂静,滕羽清淡淡道:“还有其他的吗?”
一人似是有些为难:“夫人,兄弟们近几日没有停歇的在打探情报,但是消息一直传到沂南山就没有了,所以我们都怀疑将军被困了——”
莺歌大惊:“为什么在之前我这面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收到?”
兰荷也很是一脸无辜,“我的小姑奶奶啊,我们消息已经发出去几日了,但是是您那面没有回复呀。”
她们这一路上却是行走不便,但是接受消息也应该是可以的呀。
难不成是这一路走来的时候,有人阻断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