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的烛流到了残尽,白芷一身华服在房中独自坐到了天亮。一夜所思考的是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看谢庭云昨天那般情状,想来此事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正思索间,谢庭云便推门而入。
弗一进门,房内便充斥着浓重的酒气。只是看他脚下步履生风,并无醉意。
“你为何还不更衣!”
“白家陪嫁中,不曾有便衣送来。”
谢庭云压下心中的怒火,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套便衣。
“换上!”
衣服被扔到了床边,谢庭云再没看她一眼,帮她关上了门。
白芷叹了口气,换了衣服。
果然是丫鬟的装束。
不出白芷所料,谢庭云将她送回了白家。
他风风火火地走在前头,下了轿子的白芷怔在原地。谢庭云抓起她的手腕就进了门。
不是心中所爱,再亲近的动作也无半点温柔。
刚过早膳时间不久,白喻正在布庄忙活,正堂中只有陈昭正在给白汀的胳膊上药。
谢庭云不顾小厮的阻拦直直地闯了进来。陈氏二人听到动静也都放下手中物什正衣冠站了起来。
只见一锦衣男子拉着一个丫鬟站在堂前。
陈氏定睛一看,那丫鬟可不就是刚嫁出去的白芷吗?
白汀不曾注意那丫鬟,只是为谢庭云的公子模样红了脸。
“在下谢庭云,见过白老夫人。”
陈昭日前并未见过谢庭云,如此这般也惊于他的丰神俊朗。
“不知谢二公子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谢庭云将白芷拉到跟前,“还请白夫人给在下一个解释。”
看到那“丫鬟”站了出来,陈氏身后的白汀才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
“妹妹?你怎的,这副打扮?”
看着满眼心疼的白汀,白芷实在是不想答话。
倒是谢庭云,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盯着白汀仿佛移不开目光。
看着白汀也红了脸,陈氏将女儿拉到身后。
“怎么,谢家提的亲,如今却要赖账了?”
谢庭云不舍地收回目光,语气也恭敬了许多。
“白夫人,在下未曾亲自登门确有不妥。但在下的哥哥提亲时清清楚楚地是要向白大小姐提亲。只是二小姐被送过来,不知是有何意?”
“谢公子,”倒是白汀上来答话了。“都是我不好。大婚之际染了怪疾,唯恐害了谢公子。这才想出了这么糊涂的法子,还望公子莫要怪罪。”
白汀的话甚为得体,一点没了理亏的样子。加上眉头微皱时的吴侬软语,更叫谢庭云心软。
“白姑娘不必拘礼,今日在下将解婚书带来了,婚事重新商讨也未尝不可。”
听他这么说,白芷眼皮都没抬。休书还要说的那么好听。
谢庭云刚要将休书递给陈昭,却被她一把打落。
“你怎得这般没规矩!当我白家是什么,任由你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