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细致点说,是战战兢兢地盯着楼下来往的行人。
等了太长时间,玄衣男子似乎有些不耐,喝酒的速度是一杯快过一杯……
年幼的侍从忽地眨了眨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又揉了揉,细致一看,大喜道:“郎君,那位公公……那位公公来了,来了。”
玄衣男子闻言猛地放下酒杯,向着年幼侍从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了一眼,随后急忙收回视线。
男子的表情有些微妙,嘴角抽了抽,长叹口气……
额,好像有些辣眼睛……
待那公公走到玄衣男子身前时,男子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仅凭长相就能做到不堪入目……
公公趋至玄衣男子身前,并未着急行礼。看了看卧案上的酒,突然眉开眼笑,忽地说道:“忠王在此等候老奴多时,老奴真是不胜惶恐!”
这太监虽口口声声说着不胜惶恐,但其脸上的神色却是笑容不减。
李浚看着眼前那太监牙口处一堆黄乎乎地东西,只觉似乎刚刚喝下的酒正在胃里不安的翻滚躁动。按下强行赶他离开的冲动,李浚卧坐着向他拱了拱手,皮肉不笑地说道:“浚却不知竟是公公亲临,真是失敬。”
那老太监闻言又是一笑,随后却是毫不避讳地卧坐在了李浚的对面。
李浚伸出单手拦住想要发怒的魏忠,报以微微一笑。
随后起身从他手里拿过酒壶,又向着两个侍从吩咐了几句。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位“贵人”。
待二人退下去后,这才略带机锋轻声问道:“公公可是浚的贵人,却不知公公名讳真是失礼。”
那老太监笑容一僵,眸子中的精光几分闪烁,呵呵说道:“不妨事,老奴姓李,唤做静忠,乃是高翁所赐下的名讳。”
高翁?高力士!
李浚闻言神情一振,来头到不简单。
随即起身亲自趋至对方面前为其满上一杯酒,轻声问道:“公公不辞劳苦特去忠王府送上一枚步摇,浚却不知公公将何以教我。”
李静忠端起酒杯,浅饮一口,轻声说道:“殿下切莫言重!老奴久在高翁身前侍候,知晓殿下近日遇事不淑,这才来此依湘园向殿下支个法子。”
李浚闻言缄默不语。支个法子?呵呵,口气倒是不小!
自己在宫里尤其是含凉殿、延英殿、含象殿一带缺少眼线。本以为这位公公会给我送来什么重要的信息,没想到此人……
李浚站直身子,在李静忠的注视下慢步走回适才的座位。待跪坐好后,又细细地皱眉思索片刻。
心中纠结一会儿,又打量了一番老太监。
沉吟片刻,这才伸手示意,说道:“还请公公予浚明示!”
呼!
李静忠闻言神色明显一松。组织语言一番,开口说道:“殿下近日所有之事无非有二。其一乃是这王皇二人之争于殿下恐有牵涉之危,其二便是殿下对这寿王殿下纳妃一事所思甚忧。不知老奴可有说错?”
李浚暗自点头,这老太监倒是所料不差。知道前者倒是不足为怪,自己与此二人交好之事,朝堂上人尽皆知,自己唯恐涉及也是情有可原!但后者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李浚向他伸手,示意继续说下去。
李静忠见状,展颜一笑,露出了满口的黑黄。于是继续说道:“老奴知晓殿下担忧寿王纳妃此事暂且不表。但老奴却知晓何以解决皇王之祸,殿下若是……”
李浚倒是颇为玩趣的看着李静忠,突然开口打断说道:“还请公公明言此事如何解决。”
李静忠被打断却恍如未见,闻言继续急切地说道:“殿下若想解决二人之事,不妨依此计行事……”
李浚闻言不屑一笑,端起酒杯来装模作样遥敬了老太监一杯。
老太监视若无睹,继续在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