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梁相徐盛,授陷陈校尉,所部扩充为一校,五千人;
汝阴太守梁习,兼军职怀义校尉,所部为一校,五千人;
典农校尉、参军王翊所部,整编为两部又一营,步骑二千五百人,军司马徐勉、管平,营正朱尚,皆为常备。
如此,豫州计有常备军步骑四万二千人,军需统一由州府筹备、供给,各领兵校尉、中郎将不得自行筹集,镇守都尉府、郡国守直接领兵者除外。
汝南太守李通、襄城尉刘辟、阳翟尉龚都的军队,不在整编之列。
各地郡国军,小郡千人,大郡二千至三千人,战时听从州府征调,太守可在本郡内调动郡国军,跨境调动,须上报州府。
屯田军,由裁撤下来的士兵和当初投降的黄巾士兵组成,分布在各郡;
士兵轻度伤残,不能正常服役者,退役返乡,经郡县训练之后,担任亭长、理正、游徼、求盗等基层职务。此举可以极大增强官府的地方的控制,削弱豪强的影响力。
至此,军政大略基本成型,剩下的部分,便是各郡长官在此基础上,因地制宜,予以损益,无论如何,只要用人得法,不会出什么大的岔子。
同月,刘备将治所迁移到谯县,政治中心西移。又增置法曹,以沛国律令师陈矫为从事,专司监察官吏,以各郡督邮属法曹,法曹直隶于刺史。法曹从事位卑而权重,即便二千石高官也不敢轻视。
迁治到谯县,是刘备早就有的想法,实在是沛县太靠东了,不利于加强对豫州腹地的控制。
十六日,刘备任命田豫为颍川太守,军职如故,率本部西进至颍川,刘辟、龚都归其节制;原沛西都尉府士兵,转隶新置的沛北都尉府,屯沛县,原杼秋令吕岱,功绩显著,升任沛北都尉,兼沛令,原沛令步骘,转任杼秋令,兼杼秋屯田督。
颍川是战国时韩国故地,两汉四百年间,颍上文教盛于天下,人才辈出;又物产丰饶,土地肥美,地处要冲,东接兖州,西连司隶,南连荆州,乃用武之地。占据颍川,就占据了出入长安的一条近道,未来争夺中央政权,也可以先发制人。
现在颍川久经战乱,没有太守,诸县令长但求保境而已。李傕、郭汜乏粮之时,数度劫掠颍川,一郡被害,惨不忍睹。所以昔日的文教兴盛、人才辈出之地,沦为盗匪纵横、名不聊生的恶土。若非兴平元年春,刘备举兵西征,破降各路黄巾,颍川可能变得更糟糕。
田豫兼资文武,既能治军、临阵,又能理政、安民,治理这样久乱之地,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说起来刘备提拔起来的几个郡守,资历都非常之浅,徐盛去年冬天还是平民,田豫是个军吏,梁习是郡功曹,也只有在事业初创之时才会如此不拘一格提拔人才了。
刘备将治所向西南方向迁移到谯县,是为了开始实行下一阶段的战略目标——将袁术的势力从豫州驱逐出去,然后发起反击。
当然,在此之前,刘备会派遣使者携方物西入长安,奉贡于天子,谋取大义的名分。要知道,现在的刘备,不过是陶谦表封的豫州刺史,在合法性上,不见得比袁术自封的扬州牧强多少,虽然袁术是杀死了扬州刺史陈温,又赶跑了兖州刺史陈瑀,但他却被朝廷封为左将军、阳翟侯,还有假节之权,官位比刘备高了好几级。此时刘备虽然不惧他,但是这样直接去攻击他,并不是很好的选择。
一旦刘备得到朝廷的诏命,甚或拥有了讨伐袁术的权力,那么做起事来就要方便得多。而在刘备看来,要得到这样一个诏命,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当初李傕、郭汜发动反叛,攻入长安,为了宣示自己的存在感,派出太仆赵岐、太傅马日磾持节抚劝关东。马日磾至寿春,封袁术为左将军、阳翟侯,假节。在寿春期间,马日磾又征辟了朱治、孙策、华歆等人为官。其后袁术强迫日磾任命自己的军吏为官,又夺取日磾的符节,随意封任官吏,囚日磾于寿春。日磾不久忧虑病死。
袁术竟然敢囚禁朝廷的三公,夺取钦差的符节,这是谋逆的大罪,且李傕、郭汜派出三公抚劝关东,袁术公然背命,这是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们的权威。在李、郭鞭长莫及的时候,他们一定很乐意看到有人去恶心袁术。
至于能不能打赢袁术,这根本就不是问题。袁术在淮南,既不得人心,又不恤民力,树敌又多,本身能力又不行,若不是有孙家旧部,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现在袁术兵力虽多,却既不事生产,又无充分的训练,饥饿困乏,四处借粮,不成便肆意劫掠,已经成为扬州公害。要攻击这样一个军阀,实在是应天顺人的大好事。
在打算呈给天子的奏表中,刘备历数袁术的罪恶:“窃据州郡,杀戮方伯;荼毒黎庶,残害百姓;囚困公卿,犯上夺节;僭施封赏,败坏法度;侵害州郡,攻劫守令;嫉妒贤能,阻挠察举;心有不臣,图谋篡逆。”
这些罪名,随便那一个成立,都能让袁术死上一次。
袁术,已经成为刘备下一个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