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河岸边的事情和钟黎、程锦说了一遍。

钟黎绑好手腕，看向他：“没受伤吧？”

楚寒摊手：“全身而退，他们估计气死了，肯定要找回场子。”

钟黎眸中隐约含笑：“那明天祭祀怎么办？”

楚寒站起身，向着屋子走去，他已经绕了堵泉走过一圈，该看的都看完了，此时只差聂筠他们的情报了。

楚寒：“明天会好的。”

*

贺云亭主述，聂筠补充。

陆燃看守于阗。

楚寒听到他们处置乌凌跑到堵泉定居的人，伸手叫了个停。

楚寒格外喜欢堵泉的茶水，又喝了小半杯，才开口：“他们为什么跑来堵泉？”

苏云亭：“分各种原因吧。有的觉得乌凌风气不好，带来堵泉教养会更好一些；还有的觉得乌凌分配土地有问题，宁愿拿着赔偿的物资，来堵泉换个更大的土地，丰收也更好；还有些人吞吞吐吐说不明白，我现在也记不清楚了。”

聂筠明白楚寒想知道的是什么，低声补充：“吞吞吐吐的那些移居初民，在不到三天内，就以各种原因暴毙而死。我们调查过，根本没留下什么痕迹。”

楚寒指尖轻点桌面，垂眸思考良久，才冲苏云亭颌首继续。

苏云亭继续往下说。

他们队在堵泉干的事和楚寒他们相比，简直不能看。

楚寒那边剧情走得死慢，挤牙膏都比他们快。而苏云亭他们在堵泉，就和新建一个村差不多，什么事都触发关卡，什么人都是‘重要’线索人。

不然他们也不会铤而走险，跑到乌凌，去绑于阗。

楚寒微愣：“于阗？为什么你们在堵泉都能知道乌凌西院有个于阗？”

陆燃：“因为我。”

他一直安静得仿佛屋子里没他这个人，甫一开口，嗓音冰冷：“因为我看见了乌凌的那个神明位。”

楚寒转过视线：“嗯，他是大司命，你是少司命。”

陆燃对于楚寒能一眼看穿他的身份并不感觉惊讶，继续说：“他有一次很急冲冲地回去，被我撞见了，我就悄悄跟在他后面。”

陆燃顿了一下，似乎在仔细思考：“而且于阗不一样。他和一开始我们撞到的‘重要’线索人都不一样，是个有神智的NPC。”

楚寒不动声色下套：“我们队有人闯过关，NPC有神智不是很正常吗？”

陆燃沉浸在回忆里，没留神，下意识反驳：“不是。其他NPC你可以很轻松地分辨出来，他们的神智更像是逗小孩的动画片人物，片面、流于表面。神明世界大部分的NPC都是这种感觉。

但是于阗是一种有声有色、非常鲜活的神智，如果不是拿到提示屏，我几乎要认为他是个和我们一样的人了。”

楚寒轻声问：“为什么他们不可以是人？”

聂筠猝然插话：“偏离问题了。”

陆燃警醒，楚寒不由叹了口气。

聂筠和陆燃冷眼看着楚寒，楚寒却只是微动，视线递向苏云亭：“继续。”

*

“楚哥，你问太多了，我都没记完整，你先凑活看看，我回来再补齐……”程锦把记录递给楚寒。

楚寒扫了一遍，“可以了，重点都记到了。”

程锦：“重点？”

他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楚哥，问了那么多，和任务相关的几乎没有，哪来的重点啊？”

楚寒有些累，闭上眼睛休息，边解释：“至少现在清楚一点，乌凌死去的人和堵泉无关。”

“没有这句话啊。”

楚寒扬扬手腕，骨环在离开树林就失去了光泽感，他也暂时失去了召唤山鬼的能力。

楚寒：“山鬼们告诉我的。”

“钟哥呢？”

楚寒困得迷迷糊糊，含混道：“不知道，可能觉得堵泉族长有点烦，去教训他了。”

程锦：“……”

*

钟黎拿利刃轻拍男人的脸，低声问：“乌凌的诅咒是什么？”

感觉到手底下男人的挣扎，他眸中隐约带了点笑意——

“这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