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轰鸣。

裘顾行踏上银鱼星，这是一处戈壁，飞沙走石，炎热的狂风吹得裘顾行的衣衫猎猎。他摘下兜帽，露出闪动的虚拟面具，金色的机械葵花缓慢流转，拆解时是锋利的刀刃，拼合时是绽放的花朵，在花瓣与锋刃之间，浮着“机械葵”三个字。

等了一会儿，有人骑着沙漠机车奔驰而来。那人绕着裘顾行漂移了一个圈，到他面前刹车，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年轻的少年面孔，银白色的短发凌乱翘着。他笑眯眯地打招呼：“嗨，葵。”

裘顾行说：“嗨，阳冀野。”

“我的麒麟一号呢？”

裘顾行给了他一把钥匙：“在你家隔壁别墅的地下室C门里。”

阳冀野没有立刻接过钥匙，而是说：“太奇怪了，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裘顾行微笑道：“就在刚才。”

“你有团队？”

“是的。”

阳冀野皱了皱眉，说：“你没有团队。”

凤凰在他耳机里说：“他是天阳的人，肯定查过你了。”

裘顾行说：“我当然有团队。”

“你在天阳有关系？”

凤凰说：“你可以说‘有’。”

于是裘顾行说：“有。”

阳冀野顿了一下，大约在思考谁是裘顾行在天阳的关系。不过他很快作罢，又笑起来，那笑容张扬恣肆得比戈壁的太阳浓烈。他伸手接过钥匙：“下过单就是朋友咯。”

裘顾行说：“当然。”

“那我要预订一艘玫瑰战舰。”

“可以，现在付定金，十天后拿货。”

阳冀野的瞳孔异变成银色，微微失神的样子，这是在看虚拟操作面板的反应。

没多久，凤凰就说：“定金到账了。”

“我要第三型号，”阳冀野笑嘻嘻地说，“给你半个月，25号交货。”

裘顾行愣了一下，问他：“为什么要25号？”

“医生预测我会在二十五号分化，玫瑰战舰是我送给我自己的分化礼物，二十五号交货最应景，”阳冀野看着他，“怎么？你不方便？”

裘顾行说：“不……不是不方便。那就二十五号吧。”

阳冀野说：“到时候等我的消息，分化结束我会联系你。”

裘顾行笑起来：“或许在你给我发消息之前，星网上就会传遍了。”

阳冀野耸耸肩：“是啊，我的粉丝消息太灵通了。”

裘顾行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也算是你的粉丝吧。你的每一首歌我都有听。”

阳冀野似乎觉得他在说客套话，歪头说：“是吗，最喜欢哪一首呢？”

“欢迎来到沙砾乐境。”裘顾行毫不犹豫。

沉默。

片刻后，阳冀野笑道：“很少有人提这首。”

“但我真的……很喜欢。”

“谢谢。”阳冀野认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