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傅夫人出声制止了这场闹剧,扫视了地上跪着的两个人才沉着声问道:“东西呢?”
傅夫人的话音才落,就有跟着去拿人的婢女捧着托盘从后头走上前来。
那托盘里盛着的是一块儿从床单上减下来的布料,那布料皱的发旧,没有被人整整齐齐的叠着,只是被随意的扔在托盘里,还有几处的布料与布料交叠在一起,像是被人避之不及的东西一般,只沾了指尖便被迫不及待的甩了出去。
布料上沾着星星点点的红色,乍一眼望去差点认成了那布料是被哪个初学女红的小姑娘给拿来练手绣的红梅。
傅夫人用了指尖捏起布料的还算干净的一角,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甩到了秦妜的跟前。
那布料砸在秦妜的身上被拦下后便滑落在地,静静地躺在太阳底下。
傅夫人将沾了血的布料甩出去后便接过了一旁婢女递过来的干净的锦帕,一点一点的将捏过那布料的指尖擦拭干净,然后用了指尖夹起锦帕的一角,在半空中直接松开了捏着锦帕的手指,那锦帕便轻飘飘的飘落在地。
“不知廉耻。”傅夫人搜罗了半天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四个字。
秦妜今儿倒是出了奇的安静,不论李氏的口多么多么的利,傅夫人的动作多么的带有羞辱性,她都只顾着低着头不言语半分,就好似转了性子一般。
傅夫人目光瞟了眼跪在秦妜身后不停的发抖的几个婢女,直接道:“既然身边儿的人不懂得如何劝诫自己的主子,那也就没留下的必要了,发卖了吧。”
只一句话的功夫就截断了秦妜这几个月以来的部署,将她身边儿的人都换了,等着再安插了人那便有文章可做了,表面上的主子跟背地里的主子,只怕秦妜这会儿心里要怄死,左膀右臂都被剪了个干净。
“大夫人开恩!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啊!”这边儿的傅夫人话才落,执行的婢女都还没走到跟前,秦妜身后的一个婢女便先跳了出来不住地磕头求饶,这个时候哪还管什么主仆情分,先把自己保住了再说。
“还不快将嘴堵上了拉出去?”不用主子发话,傅夫人身边儿的管事的人儿就吩咐着那群动作慢了一步的人儿。
被堵上嘴的婢女依旧不甘心的发出唔唔声,想要大力的挣脱开那些人对她的钳制,奈何能执行这种事儿的人又哪个是善茬?当下不管不顾就往那身上有掐又拧,哪疼便掐哪拧哪,不过几下的功夫,被堵上嘴钳制住的婢女就瞪大了眼睛不敢挣扎,那眼睛里随着泪水的流出还有死寂一般的眼神,临到头还是认命了。
秦妜像是被触动了一般,抬了头想要偏头去望,奈何被人用力压着跪在地上,那些个人得了吩咐哪能对她怜香惜玉,这一动便扯得胳膊生疼,皱了眉咬着唇,便只好又低了头恢复了安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