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同一片夜空下,腊梅藏在蔡志康房门前的大树上聚精会神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大树茂密,恰好挡住腊梅娇小身躯,她盯了两夜,蔡志康房中前后就已经进出三位丫鬟,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她凝神屏息,还是止不住犯呕的胃,鄙夷的呸了声。
“他娘的,你这臭□□会不会服侍人?不会服侍给爷滚。”
一阵暴怒声传来,一名丫鬟抱着衣物掩面出逃,腊梅一下坐起,树叶晃了晃,她赶紧重新伏低身子,咬着牙,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即冲进屋内揪着蔡志康一阵乱打以此替受辱丫鬟泄愤。
气愤中,一名太监打扮的公公进了蔡志康房。
腊梅一愣,轻轻跃起,轻手轻脚落在了房檐上,她蹑手蹑脚趴在砖瓦上,小心翼翼搬开了一片砖瓦,屋中烛光瞬间透了出来,低下情景瞧的一清二楚,蔡志康和小公公就站在底下。
习惯使然,小公公弯腰驼背,捏着细尖嗓子道:“蔡御医出怪事了。”
蔡志康穿了身寝衣,肩上披了件外袍,他绿豆小眼一眯,逼近面前小公公道:“出什么怪事,难不成是我交给你们的差事你们都没安排妥当,那萧望山还活着?”
小公公翘着兰花指:“哎,这件事情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咱家带着御医你找来的那批人上山,本来手起刀落,一刀砍死他什么事儿都没有,但偏偏那位带头人要玩些不一样的花样,要用萧望山自己的毒来毒死他。”
蔡志康道:“管他毒死还是砍死,最终结果是死了就成。”
小公公横了他一眼:“蔡御医,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问题就出在这儿,本来守着萧望山等他死,就地埋了也成,但那位爷忽然馋起酒来,非要咱家带他去寻欢作乐,咱家手无缚鸡之力,当然得依着这位道上的爷,咱们也怕小命呜呼啊,谁晓得他一沾酒就喝了个酩酊大醉,等我们再上山,别说萧望山,一条虫也没用。”
蔡志康勃然大怒:“那萧望山他人呢?他可真够命大,毒都毒不死他。”
小公公摊手道:“谁知道哇,萧望山就这么不见了,不过有个臭小子还活着,咱家把他抓了起来,兴许还有点作用。”
蔡志康觉得奇了怪了:“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们不解决掉,留着做什么?”
小公公笑笑,阴阳怪气道:“蔡御医难不成是怕那臭小子师承萧望山,医术精湛,将来入太医院抢您风头。”
蔡志康脸色铁青,眼一眯:“公公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六十有二,怎会和一个毛头小子过不去。”
小公公鄙夷地撇撇嘴,不知道当初是谁和萧望山争太医院院判之位,这不也和萧望山差了二十来岁。
他笑笑:“咱家哪会有什么意思,太医院那帮老家伙迂腐固执,不为太子爷所用,蔡御医您已花甲之年,早晚告老还乡,无法效忠太子爷,这不咱家为替太子爷物色人选,培养培养那臭小子也要十来年,蔡御医您急什么,真到那时您老还不知道是怎样一副造化。”
蔡志康气得吹鼻子瞪眼,要不是眼前这位小秦公公是秦范秦公公义子,他那会那么容易咽下这口气,他面上笑嘻嘻道:“小秦公公说得对极了,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萧望山揪出来,小秦公公该知道萧望山是太子爷心头一患呐,不除掉太子爷夜里都睡不安稳。”
小秦公公手揣进袖子里,道:“咱家来找蔡御医就是想请蔡御医飞鸽传信,让那几个收钱办坏事的酒囊饭袋挖地三尺也给咱家把萧望山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