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攸宁顶着伤出门,行人纷纷侧目。
“小霸王跟人打架,终于被人打了一次。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哟。”
“她可厉害着呢,从前她不是只和庄里的孩子打打闹闹么,听说这次连大人都敢打。”
“……”
季攸宁坦荡走自己的路,经过桂花巷的时候被牛肉铺子的店小二叫住了。
“宁子,受伤了怎么不在家里休养啊?”
“就是擦破点皮,不碍事的,出来转转对心情好!”季攸宁往铺子了看了眼,柜台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符老板不上工啊,这么闲的吗?”
店小二勤快的擦拭手里切肉的小刀:“老板去县里办点事,最近庄子里不是没人送信嘛,他去和负责人交涉。”
这样啊,没想到卖肉的百姓也这么关心榆花庄的发展。
店小二见季攸宁两手空空,招呼道:“宁子进来称点牛肉呗,刚杀的牛,新鲜着呢。”
季攸宁笑着摆手:“下次再来,今日出门没带钱,不好意思哦。”
店小二也没有表现出不高兴,都是老顾客了,季攸宁说的话他是相信的。
进了曲星街,一下子热闹喧嚣起来。
黄发垂髫的小儿围成一圈在街上的空地玩耍,用炭在地上画出许多方格子,单脚站在上面,脚尖踢着一块小石头,位置变幻不一。
“宁哥哥!”孩子们经常和季攸宁一起玩,见他总是穿男装就把她当成了哥哥。
季攸宁从袖里变出一小口袋糖果,分了一半给他们。孩子们有糖吃,就不缠着她,嘻嘻哈哈继续玩跳房子。
“哟广结善缘呐。”齐牛鼻子抱着签筒出现道:“不是我说你啊,都十三了也不注意点,女孩子的脸可伤不得,金贵着呢。”
季攸宁嗤笑一声,要是现出原形来,绝对和你齐牛鼻子差不多大。
“齐牛鼻子,生意好吗?”
“凑合。”齐牛鼻子啧啧:“你小子平日里没见你这么关心我,今儿吃错药啦?”
季攸宁大大咧咧往他摊子上一坐:“这不是有求于人嘛,总不能单刀直入的提要求。”
齐牛鼻子哼哼,你小子哪次不是单刀直入?难不成被缸子一撞,倒把你的脾气撞好了?
季攸宁伸出手道:“以前你不是替我算过一卦嘛,我觉着不准,今儿你再算算。”
“不要。”他扭头哼哼:“算卦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向来不信我这些歪门邪道,今日突然兴致大起,肯定挖着坑等我跳,我才不会上当!”
“你算不算?”
“不算。”
季攸宁立即扭头,对着胭脂铺大喊:“胭脂妈妈,齐牛鼻子昨晚偷看你洗澡啦!”
齐牛鼻子一把捂住她的嘴:“姑奶奶,你乱喊什么!叫那母夜叉听见了,我连清白都保不住了!”
胭脂妈妈抄着笤帚奔了出来:“好你个牛鼻子老道,老娘给你一条活路你不要,自己赶来送死!”
齐牛鼻子拔腿要跑,长袍却被季攸宁踩得死死的。小姑奶奶,你这是害人啊……
季攸宁挑眉,你答不答应?
“得得得,我算我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