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起鸣眼神直直地盯着他,本想说些操蛋的粗话,又想想自己不能再在徒弟面前掉马毁人设了,他掩嘴咳一声,温柔道:“这是真的,小白啊,以后不要乱想,灵力耗费很大。”
老宋这话刚说完,沈既白的脑袋就开始晕乎,结果两腿一软,身体眼看要往石头上砸下去,宋起鸣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也同时察觉到沈既白背脊几条狰狞不平的旧伤疤,以及身体内部已经开始乱窜的灵力。
他立马心事重重,将小白抱进卧房内后放到卧榻上,给他迅速套了身衣衫,宋起鸣穿好后,这才准备点穴暂时封住既白的灵力,却不曾想到被对方灵力反噬,竟然几次三番要夺走宋起鸣自身的灵力。
这像极了豪夺。
宋起鸣吃紧地咬住牙关,几次呼叫018没应,最后还是遭到对方的灵力吞噬,当时宋起鸣浑身那么一软,就直接瘫在了沈既白身上。
嘴巴贴着沈既白侧脸的老宋瞪眼如铃。
此时不远处的烛火火苗轻飘飘地摇着,直到窗外的风打进来。
火灭了。
宋起鸣依旧瞪着眼睛,身体无法动弹的状态?
这特么谁能来救救我??
018你玛德死绝了???
直到半夜三更,沈既白被迫弄醒,等察觉到旁边的呼吸声,精神一下子清醒,他立马坐起来,迷迷糊糊地准备把人踹下床,正好听见睡在一旁的沈既白嘴里咕哝句:“喝!美人儿继续喝!”
沈既白顿了半秒,冷汗地想着还好没把人踹下床。
于是沈既白将人拽到稳当舒适的位置,又把被窝分给此时四肢大张呼呼大睡的宋起鸣,沈既白低头看了他很久,直到心脏隐约传来的刺痛感,他抬手揪紧胸口,俯身就靠着人睡下了。
也差不多半个时辰,沈既白忽然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他清醒后,发现自己脑袋被对方紧紧抱在怀里,挣扎了片刻,哪料到对方锢得越来越紧,对方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妈,我想你们……我想你们……”
沈既白顿住,把鼻子露在外面后呼吸了阵子,也不挣扎离开了,任老宋抱着,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宋起鸣背脊,似乎是在安慰他。沈既白又想了想,原来师父也会这样想念亲人。
宋起鸣卯时就醒了,结果发现自己正以夸张姿势抱着徒弟死不撒手的那种,他惊愕失色,四肢立马缩回去的同时,身板使劲往后挪,结果屁股悬空,人就这样轰隆一声,跌下了卧榻。
老宋吃疼地爬起来,发现沈既白已经醒了。
沈既白坐在卧榻上,身上还盖着被窝,暖洋洋的,脸颊微微地红,正迷糊糊地瞧着宋起鸣,嘴里呜嗯声:“师父。”已经到变声期的声音微微嘶哑,既白抹了抹眼睛,似乎对师徒俩的同床共枕并不惊讶。
宋起鸣自然不能输在气势上,他冷静地坐到卧榻上整理整理衣领:“昨晚我困得很,就在你这里睡下了,你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师父。”沈既白下床穿鞋,对他恭敬作礼,“师父,我去做朝食。”
等既白离开,坐在卧榻正两腿颤抖的宋起鸣啐了口:“男主太特么淡定了。”
半时辰后,宋起鸣总算联系到了陶睿,那时候宋起鸣已经将暖太阳挂在了东边,这光芒至少能照亮空间,沈既白也已经做好朝食,当他端着一碗米粥和青团上到廊道的时候,老宋正懒散地坐在廊道上晒太阳,旁边似乎还坐着形影飘忽的仙人。
“这太阳与真太阳相比小了两倍,但至少是个太阳。”宋起鸣这样解释的时候,盘坐在旁边的陶睿哈哈大笑起来:“这算是个什么太阳,你还不如直接出了这空间,和我斗斗酒呢!”
宋起鸣笑着:“我倒是想,你等着几日。”
他见沈既白端着餐食站在不远处,便招呼他过来介绍:“既白,这位是陶睿仙人,无门派的散仙,称呼仙人即可。”
沈既白神色坦然地将朝食端到师父面前后,对着陶睿作礼问好:“陶睿仙人。”
陶睿应声,笑道:“如今我只是灵识出窍,但这也算我们俩第一回见面,等日后正经见了面,我自然会同你好好说说你师父的好话。”
宋起鸣睨他眼:“怎么着,还有坏话不成?”
“不敢!那是不敢!想当初你是死活都不肯收徒的,怎么着,如今又收了?”
沈既白闻言,眼神淡了淡,原来宋起鸣是不想收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