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讳佩服道:“二长老深谙此中诀窍,讳不能及也”,实际上他也是真心称赞,毕竟这项工作离了他照样可以继续,唯独不能没有二长老。
二长老忙道:“小讳过谦了,古人云问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老朽不过是在这些方面略知一二,若论赚银子的能力,就算骑八匹马也追不上你”。
刘荣见李讳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道:“先生连日辛苦操劳肯定累了,不如我们一起找个地方放松放松”。
李讳闻言诡异的笑道:“你小子不会是让我请你去天香楼放松吧”。
声音没有刻意放低,四周正在忙活的众人听的清清楚楚,妇人都是脸色羞红朝一边跑去,男人们也是贼笑地看着刘荣,一副我们都懂的样子。
刘荣大臊,羞怒道:“先生,你”,此刻找李讳麻烦,反而愈加做实了他所言,无奈又追着那些逃走的妇人解释道:“我不是想去那里,我说的是去秦淮河边放松”。
妇人们看着刘色狼过来,都是吓得仓皇逃窜,那里顾得上听他说些什么,刘荣追的越急,那些人跑的越快。
男人们看着刘荣无奈地朝着这边走来,都是大笑道:“不是刘先生想去天香楼,是我们想去放松”。
刘荣绝望地站在原地……
半晌后,刘荣如怨妇般跟在李讳身后。
“喂,玩笑而已嘛,别那么小心眼”。
“快看那边船上美女的身材,哎呦呦真叫一个给力!”。
“喂,好歹给个回应吧”。
任凭李讳使出浑身解数,刘荣始终闭口不言。
李讳最后无奈道:“想学八卦阵吗?”。
刘荣那苦瓜脸瞬间化作狂喜,“先生当真舍得教我吗?”。
要知道这种排兵布阵之法极为珍贵,乃是阵法师的命根子,何况还是汉时诸葛武侯的巅峰之作,刘荣曾经尝试着花千金向世子府内那人讨教都被拒绝。
李讳揉揉眉头嫌弃道:“淡定些,回去后就教你”。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刘荣拉着李讳就要回马车上。
“啪”一声,李讳敲在他头上,“美景佳人近在眼前,不好好看岂不是白瞎走这一趟”。
时值深秋,秦淮河畔依旧春意盎然,四季常青的树随风摇曳,各种不知名的花儿争相绽放,似乎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两人边走边朝四周望去,此时天色已近黄昏,两侧河边的游人越来越多,刘荣指着河中心道:“那些勾栏玉砌的小船上,坐的都是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家的夫人丫鬟”。
李讳顺势望去,船上大都是些衣着华丽的女子和她们的丫鬟,很少有男伴随行,看来经历两宋高度开放的经济政治文化洗礼后,女子的地位也有些许提高。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一名白衣男子一手扶着河边勾栏,一手拎着酒壶朝嘴里灌着,含糊不清地念道。
李讳听他醉酒吟诗,恰逢此情此景,亦是诗兴大发,“锦瑟微澜棹影开,花灯明灭夜徘徊,一池春水胭脂色,留到前朝梦里来”。
那白衣男子摇摇晃晃朝这边看来,见李讳似有挑衅比试之意,又是念道:“古韵凌波十里欢,风摇画舫雨含烟,夜游惊艳思八绝,情洒秦淮不夜天”。
李讳仔细领会其中诗意,鼓掌道:“精彩,精彩”。
男子对赞扬不以为意,依旧凭栏醉酒,眺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