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从前院跑到后院,再从后院跑到侧院,一间房一间房的到处找,最后终于在账房钱姑姑的房里找到了孙姑姑。
“孙姑姑,不好了,你赶紧去看看吧,前院一大群官兵冲进来了,说要搜查教坊司。”
“什么。”孙姑姑赶紧加快脚步往前院走,雪鸾趁机溜回房间,将此事告知秦慕瑶。
“不知这是哪路官爷要搜我教坊司?”
“孙姑姑,你终于来了。”李四连忙迎上前去。
“赶紧去司马府禀告,这里有我看着,快去。”孙姑姑小声俯在李四耳边说道,李四听后赶紧趁大家目光都被孙姑姑吸引时,退回后院,溜出了门去。
“我们是司马府的府兵,奉大司马之命,挨家挨户搜查刺客。”
“司马府,那事情就更好办了,那就请各位官爷坐下喝喝茶,等会儿人到齐了再搜也不迟。请吧,各位爷。大家伙儿给各位爷上茶,”孙姑姑对教坊司的婢女吩咐道,“既然是喝茶,怎么能没有丝竹相伴呢,乐师,奏乐。”
“都给我停下,我看谁敢动。”说罢纷纷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家丁护院也拿出了家伙,那气势谁也不肯相让。
“行,那大家就继续这么等着吧。”孙姑姑顺手就近拉了把椅子,就这么坐在了正中间。官兵也不好强行闯入,怕伤及人命,只好干等着。
秦慕瑶听雪鸾说了前院的事情,赶紧下楼,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盯着前院的一举一动。雪鸾也趁乱从后院溜了出去,溜进了翠喜居的后门,待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就赶紧溜回了教坊司。趁着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前院所吸引,家丁护院也都在前院僵持着,后院无人把守,也就没人注意她是否出去过。
李四带着司马府管家梁伯走进教坊司。
“侯将军,叫你查刺客,你怎么查到教坊司来了。”
“梁伯,您怎么来了。大司马让挨家挨户的查刺客,这不正好轮到教坊司了不是。”领头官爷见到来者是司马府管家,表情三百六十度大逆转,满脸谄媚相。
“行了,都撤了吧,这里不用查了,不可能有你们要的刺客。”
“可是,梁伯,如果大司马怪罪下来,小的担罪不起啊。”
“我保证大司马不会怪罪,但是如果你们今天把教坊司查了,我敢担保你的脑袋在你脖子上上不会待到明天,你信不信。”
听到梁伯一席话,领头官爷也不敢冒险,毕竟梁伯是大司马的左膀右臂,而他只是司马府一个不起眼的府兵教头,左右权衡之后,只得让所有的将士撤离。
梁伯见教坊司的危机已经解除,对孙姑姑说道:“好了,都是一场误会,你们该干嘛干嘛,我也就撤了,回去给大司马复命。“说完,梁伯在李四的护送下,离开了教坊司。
秦慕瑶看着这一切,更加坚信,司马府跟教坊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秦慕瑶回到自己房间,见雪鸾已经平安归来,秦慕瑶随手关了房门。
“雪鸾,怎么样,刺杀是秦童他们做的吗?“
“小姐,不是她们,虽然秦童他不在,我没见到他,但是他身边人说并不是他。从昨天下午秦童就已经出城办事去了,到现在还未回来。“
“不是他们就好,我也就放心了,就怕他们冲动行事,着了对方的道。”
秦慕瑶胸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虽然很想宇文轩去死,但是她更希望大家现在都能好好活着,不要因此白白葬送性命,现在对她来说大家平安活着离开这个地方比报仇更重要。
“雪鸾,你说秦童从昨天下午就出城了,有说他去哪儿了吗?”
“小厮说秦童并未交代去向,所以大家也都不清楚。只是秦童透露过今天入夜后会回来,让大家时刻盯着教坊司的动向。”
最近这段时间,整个国都甚是不太平。宫内,宇文静仗着自己身怀六甲,大肆兴风作浪,排除异己,宫内频频传出有妃子、美人因为各种原因就此命丧黄泉的消息。而宫外,宇文轩也开始借题发挥,排除异己,培植自己的势力,搞得朝堂内外乌烟瘴气,众大臣敢怒不敢言,纷纷称病告假不上朝。君上生性怯弱,年幼且慵懒,每天都只想围绕着宇文静身边转悠,渐渐的对朝政大事疏于管理。对于紧急需要处理的案件,宫内专司其职的内侍又不敢怠慢,最终实在无奈只得将此事上禀给君上的母亲,君太后。君太后气急败坏,带着一众内侍婢女,直闯宇文静的寝宫——永乐宫。君太后亲下懿旨,命宇文静从此禁足永乐宫中,不得踏出宫门半步,直到腹内胎儿平安出世。君上从此刻起也不准踏入永乐宫半步。硬生生把君上赶回朝堂,也正因此举,宇文静跟君太后之间的战争也随即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