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从宽袖中取出一道符,递于老汉眼前:“将其至于家中可消灾避难,若是官兵来此处骚扰,将其悬于门上,外人便不可见此处有人家。”
“哦,那多谢。”老汉不置可否地拿着这符,其实自从他短命的妻子,死于那场大火后,他便已无所求了,“你们吃完便早些休息,我在柴房内给你们添置些被褥,委屈你们了。”
二人忙起身施礼:“多有打扰,我二人不胜感激。”
柴房很小,除了堆柴的一角。其空余刚好躺两人。好在是夏天,陆基将被褥让于李筱,自己则在地上和衣躺了一夜。
次日天未亮,两人已收拾妥当,放下一锭银子于柴房,便匆匆赶路。
白衣拖地的女子边走边抱怨道:“你不是曾说,已调离陆植军队。可现如今怎的就能将山包围?”
黑色长靴顿住了前进的步伐,回头看向白衣女子,眼倏地一眯:“天师似乎一直都不信任本君?”
糟了,似乎惹他怒气了,忙打哈哈道:“岂敢岂敢,君主莫要生气。”
“本君虽非纪国真正君王,然倘若我欲取,这天下皆可得。”
叹了口气,漆黑的眸子看向她,流露的深情似要掩埋了她:“可天命自有匀称,我命中多出的你,便愿以天下易之。”
如此深情表露,倒是羞于李筱,她含泪扑入男子怀中:“君之易唯有钟情永不移。”
互诉衷肠后,也使得男子清醒了不少,拍了拍怀中的人儿:“别哭了,我们要尽快赶路,旭日已升。”
梨花带雨的女子以袖拭泪:“嗯,走吧。”
未时烈日当空,在两人夜以继日的赶路之下,终于到达了王陵所在之处。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石门口居然有众多士兵把守,陆植是如何知晓此处的?
“士兵太多了,我们先藏身于此吧。”此刻,两人正躲于一树后的草丛内:“等他们换班时,再想办法。”
日落西山,天色渐暗。新来换岗的士兵,已食足饱腹,昏昏欲睡。
李筱取出一细小竹管,接于刚卷好的树叶筒内。叶筒的另一端投放至守卫附近的草丛内。
红唇小口对着竹管轻轻一吹,所出气体沿叶筒,飘至守卫士兵附近,瞬间青烟腾腾,几人纷纷倒地。
“走!”拉起一旁男子便往石门跑去,近士兵处,回身对其喊,“屏住呼吸。”
石门前,宽大的白色衣袖,在石门口摩挲端详了好一会儿,便胸有成竹地上前于门中央贴了八道符,后退两步双指合拢于胸前念咒。
清脆悦耳的念咒声渐渐停止,随着女子眼睛的睁开,“轰隆隆”雷鸣般的石门开启。
“快进去吧,此门应很快会闭合。”白色的宽袖内取了个火折子点燃,率先入内。
王陵乃修筑于地底之下,因此进入石门便是一陡峭深不见底的阶梯走道。
正值初夏季节,外部炎热异常,但进入石门,便异常阴冷潮湿。他们互相搀扶着来到石阶底,左右各有一条路。
“我们先行左道吧?”持火折的女子提议。
沿悠长过道直行,眼前又现一道门。然此为木门,不若陵外石门般坚固。
男子拔刀欲砍,却被李筱拦住:“此间应为王葬宫。我们欲寻乃祭天宫,就不必在此打扰先王了。”
“我们退回右道吧。”沿原路折返,同是行一悠长过道。
此次他们终畅通无阻地踏至祭天宫。只见石宫内呈环形,沿墙由水环绕,正中乃祭坛。
他们跨过水渠,绕至祭坛前。却见令人震惊一幕,祭坛前居然有两具骸骨。
一具横卧于地,身穿作法之法袍,另一具则伏于其上,两人手呈交握状,似是难舍难分,外人见此亦不免令人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