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回家一趟,将钱还给我姐,你在家乖乖的,正常情况回家吃晚餐。”白恒说罢又点了点安乙的额头,“我们再也不说分开的话题了,即便孩子有残缺,我们也一起面对,好么?”
安乙点点头,如同听话的孩子般,眼里闪烁着信任,还有欢喜。
电梯到达的声音响起,安乙抿唇招手与白恒道别,在电梯门紧闭的时候,她的眉眼笑意更深,若是仔细聆听,可听见关门的女孩轻不可闻的一声,“耶。”
她的心已经落定了,以后不管如何,她和白恒就是心意相通的夫妻,即便有很多纠纷苦难,那也不是孤军奋战了。
阿夜的车早就在楼下等候,就着寒霜疾风,白恒钻入车中,长长地叹了口气。
“把你母亲和阿姐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好了?”阿夜将车窗打开,任由寒风呼啸而入,想他本该不属于这里的人,却在这里纠结着儿女情长。
白恒默了默,从裤子口袋中取出一根烟,点着后猛吸一口才开口道,“我的眼睛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颜色?”
“孩子出世,如果孩子是聋哑之人,你便可以成功看见这世间的五彩斑斓,如果孩子一切正常,那么你的眼盲依旧,再也无法恢复。”阿夜声音比冬季的刺骨寒风还有冷冽上几分。
“开车吧!”白恒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第一次迷茫,不知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孩子聋哑,安乙必定受不住,那如果孩子正常,他又做回了盲人,该怎么抉择,离开么?烦心事一重又一重,多得白恒连连噩梦,夜夜不安。
白家厂子的大门果然敞开,就如同在迎接贵宾的到来。
阿夜这次并没有特意避让,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厂子,恰逢吃饭期间,工人正巧从车间出来,见到两人,连连称赞,听得站在屋内窗户旁的陈来凤一阵得瑟。
她的儿子就是那样优秀,要长相有长相,要文化有文化。
在他们老家,能够考上大学的孩子不多,她儿子就是其中一个,而且现在又是连锁餐饮店的经理,就算工资不高,起码也可以撑撑脸面,至少也是在城市里工作的人。
“你们看什么呀,都是有老公的人勒,我儿子和他朋友可不是你们的菜。”白恒刚进屋子,就听见陈来凤边笑边说道。
“阿姨说得对,你儿子和他朋友可真是俊朗,哎哟,我们怎么不晚嫁几年。”与陈来凤说笑的是厂里的员工,年龄不过20岁,却已经结婚生子,只差到年龄直接领证了。
姑娘见白恒站在了陈来凤的身后就没再开口,笑意盈盈地走到了厨房。
陈来凤一回头,佯装被吓到了一般拍了拍胸脯,随即又笑呵呵地说道,“吓死我了,死孩子。”
白恒木了木,坐在了沙发上,看向陈来凤的时候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坐在一边的阿夜却不算愉快地开口说道,“有事快些说吧,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忙。”
“你去忙你的,我和我家儿子说事,哪用你插嘴。”陈来凤只觉得这阿夜虽然长得白皙干净,说话却没有礼貌,那冷淡的态度可以将人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