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库拉医生慢慢地闭上眼睛,好像有一种剧烈的疼痛穿过了他的全身。
“那么你不生气了?”他问。“你一点也不像你舅舅那样恨我吗?”
“愤怒?仇恨?”克莱夫大声笑了起来。“从我12岁起,我就不相信斯金的故事,我知道那些可怕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它们属于神话学和传统的古老范畴,那么,我怎么会生气呢?我怎么会恨你呢?我怎么能不承认斯金舅舅的真实面目,一个刻薄、傲慢、贪婪的男人,因为对你和你的家人怀有疯狂的怨恨而诅咒自己?我告诉你,爸爸,他说过的任何话都不会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亨利·德拉库拉点了点头,他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喉咙里的肌肉抑制住了他的叫喊,他用同样温和的辩解语气又说了些怀疑的话。
“你就这么肯定你的潜意识吗,克莱夫?你能如此肯定的说,不管是多么含糊不清,你都不会受到怀疑吗?你难道没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预感,一种警告危险的恐惧吗?”
“不,爸爸,不要这么说!”
克莱夫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不相信,我从来都不相信,我知道,就像任何一个神志清醒的人都会知道的那样,你既不是一个无赖,也不是一个杀人犯,你也知道,斯金舅舅也知道,他只是在宣传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这害的你去坐牢,害的你和我被迫分开二十余年!他疯了。”
“家庭的古老腐朽消失了,爸爸,这是一个文明的世纪,时代不一样了,相信海盗主义简直是疯了,连想都不敢想!”
克莱夫大声的对他的父亲说。
“你有年轻人的热情,”父亲用一种相当疲倦的声音说,“可是你没听过这个传说吗?”
克莱夫本能的后退了几步,他他的嘴唇湿润了,因为干燥可能会把嘴唇弄裂。
“传说?”
他说这个词的时候,是一种奇怪的、带着敬畏的温柔的安静,就像他以前听斯金舅舅说过很多次一样。
“那个可怕的传说,你——”
“我必须吃我的孩子?”
克莱夫打断了他父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