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两个弟弟实际上是在摇篮中死去的,没有流血,我因谋杀他们而在法国接受审判,我的名字在整个欧洲被玷污了,这是一种不人道的诅咒,它把你的舅舅和你逼到了美国,使我失去了孩子,被全世界的社会憎恨和排斥。
“我必须告诉你,在德拉库拉城堡里那个可怕的夜晚,我一直忙到很晚,研究《德库拉与普林斯》和那本讨厌的大部头书籍《万帕尔斯》,我必须告诉你我喉咙里的疼痛,以及流过我血管的血液的沉重,既不是人也不是动物,但我知道那是我的附近的某个地方,然而,无论在城堡内还是外,那种可怕的,和深沉的阴间的联系一直潜藏着。”
“当时我正坐在书房的书桌前,我的头在一种谵妄中眩晕,直到黎明都没有知觉,克莱夫,我是一个医生,是一个在停尸房和医学院解剖过无数尸体的成年男人,我知道我的舌头在嘴里肿了起来,海水滋润了我的嘴唇,我的身体像发烧一样腐烂。
“我无法回忆起清醒或意识,那个夜晚生动而难忘,却又完全在阴影中,当我睡着的时候,以上帝的名义,如果这是睡眠的话,我倒在我的桌子上,但当我早上醒来,我是躺着的脸爬在我的沙发上,所以你看,克莱夫,那天晚上我搬家了,而我却从来不知道,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我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这永远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但我知道这一点,我绝对不正常,我受到了诅咒,第二天,女仆和男管家的尖叫声和你舅舅的疯狂哀号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跌跌撞撞的穿过我书房敞开的门,在育儿室里我看到了那两个婴儿,我的孩子,没有生命,又白又干,像木乃伊一样,脖子上有两个洞,上面沾满了他们自己的血……”
“哦,我不怪你轻信别人,克莱夫,我自己也不相信,将来也不会相信,这种信念会驱使我自杀,然而,对这种事情的怀疑仍使我恐惧得发疯。”
“全法国都怀疑,甚至那些在审判中为我辩护的学者也发现他们既不能解释也不能怀疑,这个案子被秘密机关平息了,因为它可能会动摇科学的根基,分裂宗教和逻辑的基座,我被解除了谋杀的指控,但真正的谋杀就像一股恶臭一直缠绕着我。”
“验尸官检查了这些小小的尸体,发现他们都是干的,但在育儿室的地板上和摇篮里都没有发现血,那天晚上,有个来自地狱的东西走进了德拉库拉家族的大厅,如果我敢仔细想想那个人是谁的话,我就会开枪打烂自己的脑袋,你也是,我的儿子,如果你不是睡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里面的门上了闩,你也会死得毫无血色。”
“你是个胆小的孩子,克莱夫,当时你只有七岁,却满脑子都是伦巴第人的传说和你舅舅的颓废诗歌,当天晚上,当我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的某个地方,你也听到石头走廊上恐怖的脚步声,听到你的门把手的牵引,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二十年的时光,我确定了很多东西,在早上你抱怨寒冷和可怕的噩梦......我只感谢上帝,你的卧室房门是关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