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骗我？”

央禧不安地低下头，眼角的黑痣也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抖动：“......”

“为什么？”

他犹豫了下：“说了...好丢人啦...”

“有什么可丢人的？”

“堂堂一个长公主，混到那种份上，还要被侍从欺辱，”央禧咬着下唇，唇瓣上显露出艳红的痕迹，“...你长得好看，我很喜欢你，但我不想在你面前丢面子...所以，我就......”

央禧平常浪荡的自在，被抓包了以后却也认错态度良好。这种能伸能缩的性格，是他撩人无数却又最后全身而退的利器之一。

就像遇到系统前，他......

系统无波无澜的声音忽然响起：[央禧，你还记得和我相遇前的事情吗？]

[还能有什么，被人当街捅死呗。]

[更早以前呢？小学、高中、家庭、朋友，你对任何人有印象吗？]

[我......]

“喜欢我？”

见宵晖这么问，央禧带着些讨好意味地笑了下：“嗯，非常喜欢你。”

太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忽然伸出手揽住他的腰，亲昵地亲了亲他的鬓发，用温文尔雅地嗓音贴在他的耳边道：“我不明白。”

“您有什么——”

“明明是长公主...为什么非要表现得这么像个欠操的小婊.子呢？”

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垂上，央禧浑身一颤，皮肤红得娇艳欲滴如瑰日：“我...”

宵晖继续低声说：“不过，我倒很喜欢阿禧你这种又浪又纯的小美人，真是可爱极了。”

不等央禧满脸通红的说些什么，忽然一个小侍从抄近路跑到他们面前，气喘吁吁地说：“太，太子殿下，公主殿下，陛下想要见你们。”

宵晖面色不变地和他拉开距离，伸出手臂让他挽住，雍容不迫的做派，完全看不出像是之前会说出那种话的年轻人：“请吧。”

硕大的夜明珠将气势磅礴的御书房渲染得如同白昼，金雕的庞大蟠龙盘旋在梁壁间投下一片压抑黑暗的无边阴影，整个星系的皇帝坐在最前方的书桌后，旁边靠着妆容华美的德妃，正一脸笑意地逗弄着满脸不忿的三公主宵筱。

“宵袅呢？他人到哪玩去了？”见太子进来，皇帝皱着眉头问，“明知道今晚上会有家宴，臭小子怎么又不来？”

作为宵袅和宵筱的母亲，德妃含笑地环住他的肩膀：“都二十几年了，阿袅的性格你还不明白吗？家宴马上开始了，就先别和他生气，等回去后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

“没必要那么做，年轻人玩心大，朕也可以体谅。”

皇帝带笑地亲了亲她的脸庞，余光中突然注意到一抹艳妆华服的身影。

虽然少女有些局促不安地半低着头，却依旧可以辨认出那缱绻旖旎的五官，此时夜明珠的光亮徐徐打在他的唇鼻间，呈现出纯洁和颓美的诡异共存感，冰肌玉骨，漂亮得引人犯罪，就像他年少时......

那位倾国倾城、昙花一现的皇贵妃。

“央禧，走近点，让朕好好看看你。”他忽然道。

随着不远处宵月夜不动声色地捏紧了的拳头，央禧向前走了几步，直到站到皇帝面前。

皇帝看起来不过中年，但他其实已经很老了，只是凭借花钱如流水的科技手段勉强维持住面孔，但科技再怎么先进，也没办法遮掩住那双黑暗的瞳孔里**的苍老和晦暗的欲念。

央禧朝他一笑：“陛下，您叫我有什么事？”

“这么多年不见，你长得真像你母亲...”皇帝怀念地抚上他的脸颊，“朕到现在都记得事发的那个雨夜，我跟她说幸好你是女儿，如果你是儿子的话，我会让你去和她那对奸夫淫.妇一起陪葬时，她哭得惹人怜爱的样子。”

央禧笑意不变地向后退了几步：“我不太记得了，不过还是谢谢您的慈悲。”

皇帝用一种痴迷沉醉的眼神看着他，苍老贪欲的目光看得他恶心得不行，直到一旁的德妃看不过去，心惊胆跳地拍了拍皇帝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才反应过来慢慢收回视线。

“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

“成年了啊。”

“嗯。”

皇帝阴鹜地含笑道：“你知道陈烁吗？”

周遭寂静了几秒，直到宵筱不敢置信地向前几步，打破了暗波流动的沉默：“父皇？！你...你不能这么做！”

“给朕安静点，宵筱，”皇帝不耐地摆了摆手，复而对央禧说，“不久前陈烁跟我说有意娶你回家，朕琢磨着他也是一表人才，英俊非凡，家室也配得上你长公主的身份。”

“......”

“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行。